每天都是一个特殊的日子,除去正常的节假日,还有一些是属于个人的特殊日子。比如今天,既是周末,有两个休息天供我消费,又是我的生日,我可以做一顿丰盛的饭菜招待自己。遗憾的是,妻子上班,孩子上学,所有的家务还得我做,不能躺在沙发上享受生日的快乐了。
不过,也不错,早晨起来,外出跑步时,儿子悄悄地问我,爸,你要什么生日礼物,我给你买。我问,你有钱吗,等你长大挣钱了,就给爸买个小车吧,我想带着你妈妈出去自驾游。儿子说,那是以后的事,将来我给你买辆宝马,今天我用压岁钱给你买个礼物,怎么样?我看儿子特认真的样子,想了半天,说,爸爸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大学生儿子。儿子一听来气了,说,真没劲,老生常谈。看儿子是真想给我买礼物,我只好如实告诉他,爸爸想要一本最新的散文集,你自己到书店挑一本,看你眼光怎么样。儿子高兴的上学去了,我晨跑得很是轻松,心情好,脚步也有了愉快的情绪。
上午,忽然想到病中的妈妈,给家里打个电话,听妈的病好多了,让我给她买个香炉,说人老了上香,对身体有好处。我开玩笑说,妈,我给你买个最大的香炉。妈笑着说,能插香就行了,要那么大干嘛。我停了一会,告诉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妈妈问,那你怎么过,老父亲在旁边大声地说,让孩子回来,我们包饺子吃。我知道,离得这么远,我是回不去的,但听到父母亲让我回去吃饺子,心里酸酸的,其实我知道是二老想我,我都很长时间没有回家看望老人家了。我挂上电话,心里直怪自己,怎么会忙得忘了回家?
中午下班,妻儿还没有回来。我正准备在做饭,门打开了,是妻子,手里是大包小包的水果还有蔬菜,看到的第一句就是:祝你生日快乐。这话虽然有点俗气,但感觉还是很好的。其实,我想她可以过来拥抱我一下。这个文静的女人,跟我生活了十几年,还没有学到我的浪漫情调。不过,趁孩子不在时,她把一颗糖塞在我嘴里。这已经很不错了,算了吧,有些情感是不可以用语言表达的。
儿子回家,却不像他妈妈那样斯文,一声祝你生日快乐,连楼下的行人都听到了。他放学后有点紧张,没有时间给我买书,就过来抱着我使劲撒娇,问我喜欢吃什么,有没有准备买一些锅巴,薯片,牛肉干,巧克力,还有好吃点给自己过生日。我早知道他在打我生日的注意,故意对他说,老爸近日胃口不太好,见了小食品就反胃,不买了吧。儿子看我说得认真,遗憾地说,你这生日太不给我面子了,要不,爸,你把生日向后推推,等你胃口好了再过,行吗?听得我和他妈妈都笑了,小家伙才知上当了,在我身上狠狠地揍了一拳。
我其实不太喜欢过生日,儿女的生日,母亲的受难日,母亲收不到礼物的生日更没意思过。但是,我们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年中重要的日子是不能错过的,一个是情人节,要给妻子有所表示,三八节,妻子单位过罢,回来我和儿子给她补过,说是单位不尽心,家里才有过节的气氛。还有儿子的生日,过得很隆重,再下来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有妻子的生日,分量最轻,也是最容易的忽略的就是我的生日,有时工作忙,有时在外地,有时干脆是睡到后半夜才想起是自己的生日,已经太迟了,家人睡意朦胧地说,明天过也一样,睡吧。可是,第二天,已经没有过生日的心情了。
想来这过生日过的就是一种心情,日子本身并不特殊,特殊的是人的感受和人的心情。什么礼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把日子过得像流水一样仔细而且悠长,哪怕你偶尔犯点错误,也要成为你日子的一部分,这样,活着才有意思。过生日,还有比愉快的心情更好的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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