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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笔记之二

写作者:戈壁红柳912     日记本: 驿外秋色里

日期:2007年03月15日  星期  

天气 

心情

   被翻看:484

   (5)有蚊子嗡嗡。在这个季节、这个时节。因为有四季的空间可以滋生,带了些霸道的意思。转念想,霸道的不是它,而是你的不容。一脉食物链上,原本就该拴着一串儿的虫子。
   走出商场观光直梯的时候,说一句“请让一下”,站在前面的一对母子迅疾地闪出一条缝儿来。身后的缝儿里甩出“北佬”两个字来。并不回头看,那童音的稚嫩太可爱。有一丝儿微笑不由挂不住绽开来。大约那孩子的眼中,与他瘦矮的妈妈相比,你所占据空间的“海拔”是高了点儿,才招致他的一点儿数落和嘲笑。
   你从哪里来?站在南国的木棉树下,感受一树的铁骨和火红。就这样,它看着我,我看着它。
   身边的人流,擦肩而过。世间有多少的机缘,就是这样在回首和不回首之间。
   有蚊子在耳边吟。在夜深的时候。不眠。
  
   原来诗情无处寻,从此羽翼梦里飞……
  
  
   (6)大概为合乎某项礼数的往来,母亲将家中的黄花菜送过给邻居的黄伯。清晨散步时,遇黄伯。一见我就说:你妈妈送的黄花很好吃啦,煲在汤里味道很鲜啦,谢谢你啦!黄伯这几番的道谢,在饭桌上已听说,所以一边暗笑母亲向来这样为子女们脸上“贴金”,一边认真,不敷衍地问黄伯好。这一点儿的空闲,是等弟弟一同出行的车。与黄伯的谈话,尽可以不煞尾,碎碎地展开了来。
   在这里住了许多日子的母亲,也是这样逮住一个讲话的机会就滔滔不绝地絮叨么?这黄伯,就是母亲日里为打发一份寂寞而与之聊天的老伙伴儿。于是,由院角的雏菊、紫蔷薇、铁线蕨和芒果树、以及一棵结满果实的杨桃,家里小侄的顽皮,甚或两家狗儿的亲密,款款地叙。黄伯说着不够,要摘几只杨桃下来让尝尝鲜。幸好那刹住话尾的车来的正是时候,老人家枝头的杨桃才免予被做早餐。很自然又亲切地,黄伯将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前加个“阿”字,用浓郁的南国口音念出来。在这个早晨,我就被馈赠有一个新的昵称。
   谁更饶舌呢?
   树荫筛漏的日光,斑驳地洒在车窗的前风档玻璃上。车子等候在一个交叉路口。
   总有一天同样会变得更饶舌。
   谁会和你一起变老?
  
  
   (7)行走的体验异于日常的现实。有限的观望,再创造了对某些世事的认识和总结,大多融入地是平时的积累甚至是成见。只不过那瞬间的感悟,触动了一线琴弦,引发的共鸣或强或弱,或明或暗,与两方面讲,都是心灵景观的再现。
   说是个有文化底蕴的城市呢,可它原先外围、今日已经不外围的一些地名,却把些个随意、口语、不底蕴和俚俗,匆匆地圈了进来。无论粉绿黛绿层层尽染,浅紫嫣红耀眼地绚烂,那“大猪坑”、“鱼窝头”、“乌蛇洞”之类的命名,总留下些微的不堪在路边的指示牌上。
   异乡的风景养眼呢!
   挑剔是人的本性。该养的养,不该养的放。浮尘濯尽,水净心宁,说得就是这样一种心境。
   这里的人,个个讲话都是抑扬顿挫,不紧不忙,拉长了声调地说。发音的部位是与脖根的咽喉处一起振动且一路贯下去的,因此浑厚。他们的普通话与北方人交流时的滞涩,是让对话的双方都会变了性情的。该着急的一个把眼神移在另一处,变得不急。说得一个则盯着听话的一个,因为一时半会儿地说不清而着急。呵呵,实在有些好笑!但年轻、动态层面上人,普通话是标准的,声调和陈述的节奏,因为地域化,透着精明、干练之外,自有他笃定和从容的理由,这就不可小觑。毕竟是前沿。而作为过客,则是走在边缘上。
   喜欢听这里的人清越、哀婉、不急不忙地唱。那唱在你身后时,你是不由得要放慢脚步去听,但又不必回过头地去品味。那唱里洞明世态炎凉,道尽咸甜苦辣,似无助却又不使劲、不争辩,是让你驻足、让你释然,破涕为笑 、回心转意的意思。大约,纵然是一个冤家,也会被唱得悔愧至极,做浪子回头吧?
   这里的人还喜欢不清不浊地饮。哪怕螺丝壳里做道场的一间巴掌大店子里,也不例外地铺陈着考究或不考究的茶盏。那杯盏的纤巧和不吝,就在“韩信点兵”之间,即可“春风拂面”地完成商场上的一次铺垫和交易,又即时地补偿和调解着其实并没彻底放松过的心态。
   这里的人并不惧怕外来的一个人会夺去他的机会。你只有送上门被掠夺的份儿。他们世代经商的精明和手工作坊培养出来的韧性,即使足不出户,就已经撒得满世界都是生钱的种子。
   跋涉一日,向晚回到家,自有一镬煲好的羹汤,在温温热热、亦浓亦淡地等待之中……
  
  2007年03月16日00:03 无言的等待 [补记]    
  惊异!来胡杨快一年了!
2007年03月16日00:03 日子过得真快! [补记]
    
  惟恐花睡去……

完成时间:2007.03.15 20:4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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