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一篇文章的回复里,苦竹问我,如果他来武汉能来找我吗?
我说能。他真的来了,所以他真的找我了。那个晚上呼机不停不停地
响,留的都是同一个名字同一个电话。第一遍我的直觉就肯定地告诉
我,是苦竹,他真的来了。还记得找我,不错嘛,小婷自是不能辜负
了朋友的一片真情呀 *^_^*不得已把自己从网上拉扯下来,却跟电话
较了一晚上的劲儿。苦竹留的那是个什么破电话啊,什么转507 ,就
连前边那个总机也没让我打通一回。拨完那个号码就是特别刺耳的一
连串“唧唧呀呀”,就跟猫叫声差不多,可猫叫倒是要比它动听一百
倍了,至少叫完了可以跟QQ里亲爱的朋友们说声“嗨”啊,可这电话
里只是叫,叫完了就“嘟嘟嘟”的连说声“嗨”的机会都没,简直是
存心要气死我。可那呼机却仍不罢休,震耳欲聋地响到半夜。老妈瞪
了眼睛看我白忙活了半宿,终于万分同情地说:“是不是谁逗你玩呢?
就别再较劲了,啊?”唉,想想也是,一个星期能有几个周末呀,一
个周末能有多少时间是完完全全能由我自己支配的呀,就这么白白浪
费了,真是咬牙切齿。等着,别让我看到你,否则你就死定了…哼哼
…“啊呀是什么怪声儿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气呼呼地
掰开眼皮儿才大彻大悟——呼机又在叫个没完了!别看我平时十二分
的勤劳,每天起早贪黑地上班加上网,一到周末就怕起床,谁要是逼
我早起我就急。可现在,我只有忍受了十二万分的痛苦挣扎下了床,
因为它闹得我头都大了,不报此仇非小婷也~ !还好不是昨天那个差
点儿没震死我的号码。否则我不是打电话而要改摔电话了。“喂…”
“你是小婷吧?”“哼哼,被我找到了…果真是你…苦竹你这家伙…”
虽然对方没报上名来,我丝毫也不怀疑自己的直觉,相反已经暗自算
计要如何讨回我失去的最宝贝的东西——懒觉呢?
约好了星期一的晚上,当我下了班走在渐渐暗下来的街上时,天
飘起了丝丝细雨。我把脸贴在车窗上望着灰的天,忽然心情沉沉的。
每当下雨我就会变得心情糟糟的,开始没头绪地想一些过去的事情,
开始没来由的坏情绪。不好不好。我用力甩甩头,让自己不要在这时
陷入到时时来袭的伤感情绪里去。可是没用,我开始无精打采,我开
始盼望这个冬日下起的是一场雪,让纷飞的雪来湮没我的坏情绪。于
是我默默地对自己说:下雪吧,如果下雪,小婷就不许再伤心了。好
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我对自己大声嚷嚷
了三遍,然后在一对路过的情侣诧异的眼光中打足了精神走进“亚酒”
的玻璃门。电梯跟前,我微笑地对着背后的镜子再一次的警告自己不
要再伤感,可是心里却很迷茫,我悄悄问自己:只是因为他的名字吗?
苦竹,让你觉得伤感的名字?这时电梯跟前走来了三个金发碧眼的老
外,其中一个看着我对镜子的微笑,用拐了点儿弯的中文说:“漂亮,
很漂亮了!”我一下子忍不住笑出来:“Realy ?”“Yeah!我也漂
亮,是吗?”他指着自己半秃的头问我。“Yes.You too !”一阵笑
声中,我似乎忘了我的坏心情,轻松地叩响了他的门。“嗨。我要找
的人是你吗?”“我想是吧!”就这样,我见到了S800上的第一个朋
友。
如果说初次见面的话,似乎那是一个有些平淡的开始。我们很自
然地上网登录到了S800,寻找战友们的身影。在苦竹的QQ上总算逮到
一个,是“小土豆”茸茸。可惜她就要下班回家了,只看到她说了句
“是吗?小婷是个女孩吗?”气愤,居然会有这种怀疑,小婷什么时
候不像女孩了呀……我们一直没什么实际的话题,大都围着S800兜圈
子。视线也一直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苦竹很高大,在他面前我越发
觉得自己是小孩子了,于是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了。一问才不由得吐
了吐舌头:原来苦竹跟我是同龄啊……真失败,在他面前真是一点面
子没有了……哎呀,野野花蹦蹦跳跳地上来了!好呀。苦竹开了我的
QQ,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可是野野花不知道我跟苦竹在一
块儿上网,于是想逗逗可爱的花花。我说:你不是说要来吃武昌鱼的
吗?怎么不来了呀。花花说:唉,哪像苦竹那么自由啊,我是给人家
打工的呀,像个丘儿~ !我:什么是丘儿啊?花花:就是像个棒棒!
苦竹:什么?你像个棒棒??这时花花才惊呼:苦竹你真的跟小婷在
一起呀??呵呵~~笑倒一片。
似乎是一次快乐的相聚,可事实上我的心中是没有这么真切的快
乐的,因为除了网上的喧嚣,我们之间似乎只有沉默。我转过身把头
贴在弧形的玻璃窗上看着被黄的灯光渲染过的夜空,看得出了神。直
到飞扬的思绪绕了一个圈回来,我才突然被漫天飘扬的雪花惊醒。
“下雪了?”我情不自禁地喃喃出声。“是吗?武汉现在也会下雪?”
“第一场雪……”我不由得叹息,悄悄问自己,真的下雪了,小婷,
是不是不许再伤感了?可是,我要一个理由,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下雪
在我一篇文章的回复里,苦竹问我,如果他来武汉能来找我吗?
我说能。他真的来了,所以他真的找我了。那个晚上呼机不停不停地
响,留的都是同一个名字同一个电话。第一遍我的直觉就肯定地告诉
我,是苦竹,他真的来了。还记得找我,不错嘛,小婷自是不能辜负
了朋友的一片真情呀 *^_^*不得已把自己从网上拉扯下来,却跟电话
较了一晚上的劲儿。苦竹留的那是个什么破电话啊,什么转507 ,就
连前边那个总机也没让我打通一回。拨完那个号码就是特别刺耳的一
连串“唧唧呀呀”,就跟猫叫声差不多,可猫叫倒是要比它动听一百
倍了,至少叫完了可以跟QQ里亲爱的朋友们说声“嗨”啊,可这电话
里只是叫,叫完了就“嘟嘟嘟”的连说声“嗨”的机会都没,简直是
存心要气死我。可那呼机却仍不罢休,震耳欲聋地响到半夜。老妈瞪
了眼睛看我白忙活了半宿,终于万分同情地说:“是不是谁逗你玩呢?
就别再较劲了,啊?”唉,想想也是,一个星期能有几个周末呀,一
个周末能有多少时间是完完全全能由我自己支配的呀,就这么白白浪
费了,真是咬牙切齿。等着,别让我看到你,否则你就死定了…哼哼
…“啊呀是什么怪声儿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气呼呼地
掰开眼皮儿才大彻大悟——呼机又在叫个没完了!别看我平时十二分
的勤劳,每天起早贪黑地上班加上网,一到周末就怕起床,谁要是逼
我早起我就急。可现在,我只有忍受了十二万分的痛苦挣扎下了床,
因为它闹得我头都大了,不报此仇非小婷也~ !还好不是昨天那个差
点儿没震死我的号码。否则我不是打电话而要改摔电话了。“喂…”
“你是小婷吧?”“哼哼,被我找到了…果真是你…苦竹你这家伙…”
虽然对方没报上名来,我丝毫也不怀疑自己的直觉,相反已经暗自算
计要如何讨回我失去的最宝贝的东西——懒觉呢?
约好了星期一的晚上,当我下了班走在渐渐暗下来的街上时,天
飘起了丝丝细雨。我把脸贴在车窗上望着灰的天,忽然心情沉沉的。
每当下雨我就会变得心情糟糟的,开始没头绪地想一些过去的事情,
开始没来由的坏情绪。不好不好。我用力甩甩头,让自己不要在这时
陷入到时时来袭的伤感情绪里去。可是没用,我开始无精打采,我开
始盼望这个冬日下起的是一场雪,让纷飞的雪来湮没我的坏情绪。于
是我默默地对自己说:下雪吧,如果下雪,小婷就不许再伤心了。好
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我对自己大声嚷嚷
了三遍,然后在一对路过的情侣诧异的眼光中打足了精神走进“亚酒”
的玻璃门。电梯跟前,我微笑地对着背后的镜子再一次的警告自己不
要再伤感,可是心里却很迷茫,我悄悄问自己:只是因为他的名字吗?
苦竹,让你觉得伤感的名字?这时电梯跟前走来了三个金发碧眼的老
外,其中一个看着我对镜子的微笑,用拐了点儿弯的中文说:“漂亮,
很漂亮了!”我一下子忍不住笑出来:“Realy ?”“Yeah!我也漂
亮,是吗?”他指着自己半秃的头问我。“Yes.You too !”一阵笑
声中,我似乎忘了我的坏心情,轻松地叩响了他的门。“嗨。我要找
的人是你吗?”“我想是吧!”就这样,我见到了S800上的第一个朋
友。
如果说初次见面的话,似乎那是一个有些平淡的开始。我们很自
然地上网登录到了S800,寻找战友们的身影。在苦竹的QQ上总算逮到
一个,是“小土豆”茸茸。可惜她就要下班回家了,只看到她说了句
“是吗?小婷是个女孩吗?”气愤,居然会有这种怀疑,小婷什么时
候不像女孩了呀……我们一直没什么实际的话题,大都围着S800兜圈
子。视线也一直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苦竹很高大,在他面前我越发
觉得自己是小孩子了,于是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了。一问才不由得吐
了吐舌头:原来苦竹跟我是同龄啊……真失败,在他面前真是一点面
子没有了……哎呀,野野花蹦蹦跳跳地上来了!好呀。苦竹开了我的
QQ,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可是野野花不知道我跟苦竹在一
块儿上网,于是想逗逗可爱的花花。我说:你不是说要来吃武昌鱼的
吗?怎么不来了呀。花花说:唉,哪像苦竹那么自由啊,我是给人家
打工的呀,像个丘儿~ !我:什么是丘儿啊?花花:就是像个棒棒!
苦竹:什么?你像个棒棒??这时花花才惊呼:苦竹你真的跟小婷在
一起呀??呵呵~~笑倒一片。
似乎是一次快乐的相聚,可事实上我的心中是没有这么真切的快
乐的,因为除了网上的喧嚣,我们之间似乎只有沉默。我转过身把头
贴在弧形的玻璃窗上看着被黄的灯光渲染过的夜空,看得出了神。直
到飞扬的思绪绕了一个圈回来,我才突然被漫天飘扬的雪花惊醒。
“下雪了?”我情不自禁地喃喃出声。“是吗?武汉现在也会下雪?”
“第一场雪……”我不由得叹息,悄悄问自己,真的下雪了,小婷,
是不是不许再伤感了?可是,我要一个理由,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下雪
惯常的口气,轻描淡写地问:“你在哪儿?”
“我在黄浦路,怎么了?”
“哦,这样啊…”我一时语塞。
一切都被打乱了。一切都不是我想的。
我一瞬间不知道如何表达,甚至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楞楞地听他
在电话那头说:“丹丹今天中午给我打电话了,我看时间会不会来得
及,最好能见她一面……”
“哦,这样啊……我以为你会在酒店……”我深吸一口气,问他,
“那你…呆会儿还回酒店吗?”
“不回了吧,我四点的飞机。”他也吸了口气,“怎么了?”
“……”我又一次语塞。
放下电话,我几乎不能思考。
这就是故事的全部?
不。我固执地否定。我不愿意这一切变成我的遗憾,所有的牵挂、
感动,还有……爱情。
“黄浦路,黄浦路…他说他在黄浦路。——黄浦路又在哪儿?”
我自言自语,我胡乱地走,又胡乱地上车。当我终于在那班车的终点,
一个荒僻而又陌生的地方下车,我发现呼机上有好几条他的留言。可
是当我听到电话那头他急切的声音,突然就不知道是造物弄人还是我
本自作多情。于是我苦笑,我守在电话旁帮他一遍遍给丹丹打传呼,
我告诉自己不要让他带着这个遗憾走。
可终于还是遗憾了,他来不及见丹丹。我并不知道在我守着电话
时他已经回了酒店。他不得不赶回去取拉下的东西。多么戏剧化,我
跑遍了半个城市,我们之间的距离却依旧是从亚酒到黄浦路,从黄浦
路到亚酒。
是啊!我固执地相信,苦竹会遗憾的,如果他知道。可是没有人
知道,在那样一个下着雪的冬天,一个不认识东南西北的女孩子跑遍
了整个汉口,只为了一个根本没有过的约定。甚至连故事的主角也不
会知道!
看电话的老板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他奇怪我反复地拨两个电话,
不停地将电话那头两个人的话转来转去。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我:
“这么贵的电话,是长途吧?”“哦……对啊,是北京的手机,会贵
一点……”“那怎么还重复打好几遍啊,还是全价呢!”见他实在太
关心,我只好自嘲地说:“帮朋友找人……我这人实在是热心吧……”
他瞪大眼睛:“嗯,是啊,我看你一直挺着急,原来还不是自己的事
啊?那你真是这年头少有的热心人啊!”
我向他挤出一个笑容,落寞地走开。那么,现在我该干什么,我
该去哪里?漫无目的。
整个下午似乎就要在漫无目的的奔波中度过了。现在唯一能做的,
就是再找一辆车,去一个我认识的地方。
雪早已停了,却化成了雨。可是我不打伞。我拎着包,和包里的
礼物,被这个潮湿的冬天包围。走在热闹的街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奇怪自己是陷进了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对自己毫无把握,好像梦里
那扮演着莫名其妙的角色的游魂。在一刹那间突然感觉到属于我生命
中的一些东西在悄悄逝去,而也在这时,恍恍惚惚地,我幽幽地明白
一些,关于生命,关于爱情。
我是怕台风的,我是怕冷的,我是怕一个人在街上走着,我是怕
脱了高跟鞋在黑夜里找开关,我是怕我跟任何人都没有一点关系,我
是怕我的手伸出去,却摸不到谁的心疼……
而一切只是因为,我害怕孤独。
只有一个概念:真的走了——不是爱情,而是——对爱情的迷茫。
想到这些,我只想长长的舒一口气,然后盘算着把包里的礼物拿
去送给谁呢?呵呵~~
呼机又响了。我又拨起那个昨天才变得熟悉的电话。
原来飞机晚点。我听着他懊恼的声音,突然笑得很大声。他在奇
怪:“有这么好笑吗?你真这么开心啊?”
可是我不打算对他说什么。如果一定要说什么,我想我会说:
“谢谢你,不为别的,只因为你让我找到了一千个可以不伤心的理由。”
很难写完,我缺乏这种灵感来表达所有的思想,可是我终于还是
完成了它。就算虎头蛇尾吧,这个世界,什么都在变,什么又都没有
变……最后,想说一句好几年前就记得却一直没有太懂的话,不过现
在懂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你期望的那么美好,并不是每颗心都如
你想像的那么浪漫。你流泪,你感动,只因为你爱上了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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