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睡不着,想及蝴蝶便想及酒,于是悄悄潜出房间,在厨房翻了半天.橱内许多陈年老酒不敢动,怕公婆查问起来答不出;哺乳期又不能喝白酒啤酒,红酒到是也有,偏死也找不到开瓶器.无法可想,肚内酒虫作祟,逼急了,将橱内烧菜用的黄酒拿出救急.
无月无花,黑漆漆房间内我对着酒瓶咕嘟咕嘟大口吞.其实不是没有下酒菜,花生鱼干什么的也多的是,只是素来斯文,今日诚心谋一醉,狂性大发,豪情万丈.
一瓶酒其实不多的,很快见底,黄酒又不比白酒,见效慢,后劲足.腹内暖洋洋地甚是舒服,知道快醉了,赶快将酒瓶藏起来,再想,连同瓶盖一起处理掉.
做完善后,舒一口气,慢慢坐倒在地毯上.小壁虎照例过来摇头摆尾撒娇,我伸手去摸,居然落空,呵,真醉了.
平生第一次醉酒,新鲜新鲜,虽然身体活动很难控制,其实头脑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居然很快乐很快乐地想:要好好体会,毕竟很难喝醉一次.
羊在房间觉得不对,跑出来一看,地上坐着个发呆的人.伸手拉我,乖乖地起来,走路已经晃悠悠.此刻,眼睛已经模糊,也知道自己在晃,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在自己家内,何必硬撑?干脆借酒装疯,越发软了.
记得在电影内看过京剧的片段,张国荣将程蝶衣演绎得那样好,程蝶衣又将杨玉环演绎得那样好.三个人重叠在一起,新愁旧恨也重叠在一起,于是戏台上那盛装的女人迷梦着双眼旋转再旋转,管它周围山河变色时光流转,此刻我们醉了,天旋地转,笑着流泪,末后实在酒上头,往后一倒,沉沉睡去.明天?谁理会明天怎么样,他李隆基爱我还是爱梅妃,他羊羊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别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醉前决不会这般洒脱,你听她忿忿道:呀 呀 呸!哪个与你们通宵!
滚在被子上,笑眯眯,眼泪挂在脸上,呆呆地;过了一会,居然还爬得起来去给阿紫盖被子.
呵.到底有了拖油瓶了,便再狂也有限.倘若她杨妃喝酒时旁边有个奶娃娃拽着她的裙角叫妈妈,大约世界上也无这一折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