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秋高气爽时节。
有禅师自觉不久与世。此消息传出后,动静很大,连朝廷也派人急急赶来。
禅师出得门来,面若净莲。望着院里僧众,禅师朗朗说:我在世间沾了一点儿闲名。而今躯壳即将散坏,闲名自当去除。你们之中,有谁能够帮我?
僧众无言,一片死寂。
忽然,有一刚上山不几日的小和尚走到禅师面前,恭恭敬敬顶礼之后,高声说:“请问和尚,法号是什么?”
话一出口,满院皆惊。秋叶儿坠枝,鸟雀儿横离,铁马檐下心惊!稍顷,僧众窃窃怨,投目如锥……
不想禅师闻言,却仰笑。大声说:“好啊!闲名去也!”于是,打坐,闭目合十,安然而去……
端的是: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
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小和尚潸然泪下。
众僧慌乱中不忘怒斥:真正岂有此理!连禅师法号都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和尚曰:“他是恩师,我岂能不知法号!”
那你为什么还要那样问?!
小和尚泣不成声:“我这样做,就是为师傅除去闲名!”
众僧静,面禅师,纷纷仆地。
碧云天……
急急忙忙苦追求,
寒寒冷冷度春秋。
朝朝暮暮营活计,
闷闷昏昏白了头。
是是非非何日了,
烦烦恼恼几时休?
明明白白一条路,
万万千千不肯修。
——寒山“拾得”也
2007年01月23日12:01 灯捻儿的梦 [补记]
凌晨醒。看过,是3点27分。
想梦中情景,十分清晰。四周通明清亮,呈橙色,不!略淡一点。非坠落亦非悬升,有一束乳白的棉线浸其中,很滋润、自得、坦坦然……宁?凝?若似?非尔。
瞬间,那意象甚玄妙。
随手摸枕边纸、笔,要记时,又省得:那一缕通明透亮,或许是床边这一支不孤的灯盏幻化?也未可知!但那一束乳白做何注解?
——呵呵!是一根灯捻儿。又不曾点燃。
什么什么都无所得。
遂闭眼,接着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