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可苍老的收音机的的呼吸,还是无法阻挡的,越来越微弱了。
说它苍老,是因为我不是它的第一个主人,它的第一个主人是谁我也不知道,可是它已陪伴了我好久。
但我知道,它的微弱和它的苍老无关。
因为我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它继续发出洪亮的充满磁性的嗓音。
但我还是无动于衷的躺在床上,以最悠闲的姿态。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习惯上了它的渐行渐弱。
也许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它肚子里的能量用尽,它那时候特别微弱。
后来,我就喜欢上了特意的折磨它,总是让电池油枯灯尽。
于是,它的微弱慢慢蔓延,我就会幸灾乐祸的听它的呼吸。
更恰当的说,我慢慢喜欢上的是,它奄奄一息时的,如梦魇般的杂乱和模糊。
我总觉得,太清晰太嘹亮太势大了,总容易专注也总容易疲惫。
可夜晚,我只想得到更多的恍惚和孤独。
于是,我习惯开始的时候,把音量调到最大。
然后,让它慢慢的变弱,变弱,以便让它成为最纯粹的背景。
只是一种声音的存在,一种混合了很多声音的声音的存在。
在这种声音里,心灵的世界很廖阔很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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