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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性格很直.母亲是个服软不服硬的人,越是好人,穷人,弱人她舍得把自己的肉割下来给别人吃;越是赖人,恶人越是不怕,哪怕是老虎也敢从它肚里走一遭.文化革命时期,村里闹两派组织,成天你争我斗,农业生产也受到影响,加上连年干旱,粮食严重减产,社员的口粮仅仅240斤毛粮.过了冬春,大部分人家都断了粮,我家的人是天生的大肚汉,能吃没出息,更是首当其冲.夏忙之际,国家为农民下拨了救济粮.生产队在研究救济粮的分配时,有个干部欺我父亲老好胆小,不会做赖事,就恶意地说我家偷卖粮食,而且还编造了时间,地点和买粮食的人,这就充分说明我家既然有卖的粮食,还能没有吃的粮食?所以分救济粮没有我家的份儿.分救济粮的哪天早上父亲拿着口袋去分粮,干部没有给分并说明了原因,气的父亲脸色铁青,单恨不咬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拿着空口袋懒泱泱地回到了家.母亲问明情况后,饭也顾不的吃,找了队长找书记,找了书记找主任;跑了生产队跑大队,跑了大队跑公社,向领导反映情况,问题是不给分救济粮事小,用父亲的话说,大不了上山多割几遭洋桃蔓[一种小灌木,叶子可以吃],重要的是这顶偷卖粮食的帽子,这可是个大问题,也许以后都不能分应得的救济粮.这件事引起了公社和大队领导的重视,经过反复调查,我家偷卖粮食纯属没有的事情,而且我家是最早的断粮户之一,是个别生产队干部故意中伤.事情调查清楚后,在公社领导的过问下,才给我家补分了救济粮.母亲很讲道理,经常为一些人,一些事打报不平,敢说敢做,坚持原则,是非分明,向理不向人,所以在家族里,村里有着很高的威望.经常为一些家庭说话[调解纠纷,化解矛盾],特别是在家族里,有些男人们的事情也找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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