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启蒙运动思想家伏尔泰说:“书信是生命的安慰。”12世纪的法国有位绝代情人哀绿绮思也曾说:“有什么感情是书信所不能激发的呢?书信有灵魂,书信能说话;书信具有表达喜怒哀乐的一切本事;书信具有多种激情的全部烈焰;它们能使感情上升,就跟当事人本身在场似的;书信具有语言的全部温柔与细腻,有时甚至具有语言所望尘莫及的大胆的表达能力。”(傅光明《书生本色》)
当今社会是信息与网络技术发达的时代。在这样一个时代里,倘若还有人伏案在晕黄的孤灯之下,将满腔的喜悦、快乐、愁思、苦闷、爱恋倾泻于书信中,再寄之以亲朋好友或者所爱的人,那真是奇之又奇的事情了。偶或还会得到某些人善意的嘲笑: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老土,发邮件、发短信、打电话多省事儿呀……久而久之,一度时尚的英雄牌钢笔因无用武之地而生绣,在洁白的信笺纸上沙沙作响的书写声已成追忆,那种龙飞凤舞、一气呵成的酣畅淋漓之感渐渐淡忘。人们已开始适应笔尖上的“失语”,习惯每天对着僵硬的电脑,十指在键盘上飞舞,敲打出一笔一画毫无个性、中规中距的文字,或者让铺天盖地的信息流塞满大脑,于是乎思想变得呆滞,情感也随之迟顿起来。
傅光明在《书生本色》一书中有这样的一段话:书信是亲友间传递信息、交流感情的重要途径。在所有语言的表达形式中,最随意、坦诚者,大概非它莫属。它没有任何的形式,几乎不受任何的限制,这就是书信的魅力所在。相信七十年代以前出生的人对书信都有怀念之意,那是恋人、好友毫无设防的真情流露,是家人、亲人和风细雨的怜惜之语。其间的文字随意、大胆而率真,充满了灵性,有理性的思想和智慧,有感性的冲动和迷茫。还有的就是那种心跳的期盼,那是将一封缀满相思的情书,细心地贴好邮票,慎重地投进邮箱,焦急等待着爱人回音的时候。
傅光明写道:“要了解一个作家的创作过程,思想轨迹及个人的喜怒哀乐,甚至隐私,读他的日记,看他的书信是再好不过了”。难怪对于研究者而言,名人的书信是最值得重视的资料。而对于平凡的我而言,最值得珍惜的还是父母的书信了,如今算起来也有上百封了吧,我已将它们钉成了厚厚的一大本。这些书信是我离乡背井在外漂泊时情绪的寄托和精神的支撑,稍显琐碎的字里行间,写满了父母对子女无尽的关切、鼓励与期望。时时翻阅的时候,内心就会变得无比的安静和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