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一个精悍的南方男人,眼睛里透出的精明让人有些不敢靠近。可是第一次见他,有种很早以前认识他一样的莫名其妙的感觉,他浮在唇间轻浅的笑意若隐若显,斜着眼睛打量我,问“怎么不读书去?”我说“已经毕业了!!”他这才抬头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说,“这里有聘用表填一份。”就这么认识了,很简单很枯燥的方式。
其实一直都害怕那种太过精明的人的,比如我就很害怕那种打着碎发,然后一根根梳的一丝不苟的掠到耳后,有着高挑的细眉和薄幸苛刻的红唇女人。虽然以貌取人是不可取的,但是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
喜欢在怕的人面前把自己包裹起来,设一个厚厚的城堡给自己。把自己装在一个坚硬的壳里,忙碌的学习交涉各种业务,然后对身边的明争暗斗冷眼旁观,其实也很累,不过自己要活着,就必须强迫自己做出很多必要的个让步。
很偶然的机会,你说要提拔我做你的助理。迷糊着开始了新的工作,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了桌上你给我备好的早餐。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你开始说很累想要找个人来分担,我诚惶诚恐,却有些暗自喜悦。
去年四月一日,一个恐怖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日子。第一次你握了我的手,很暖我发着抖在你面前哭的无所顾及。恐惧击溃了我,思绪混乱的不能言语,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迎着风感觉脸颊两边的冰凉,你一直一直打着我的手机,一路奔走着找到了我,看到我的样子我看见了你眼里的泪光。原来有些疼痛可以传染。那些黑暗的日子真的感激你,陪我帮我度过。
后来你总是喜欢在我的楼下说“下来,我想看见你。”这样的你我从来没有见过,推脱或者脱离的念头不断跳跃着出来。看你靠在墙上昂着头,很无奈伤感的样子,我说“工作上的事吗?明天到公司的再说。”你说“不是工作上的事就不能见你?”我笑,我没有告诉过你,我不是个新潮的女子没有为谁做红颜的聪慧,更没有和你暧昧下去的力气。和你玩这样的游戏需要一个游刃有余的女子,而不是我这样一个被你一眼就能看穿的人。
离开是迫于眉梢的事,争吵,酗酒,难过。谁都不是坚强不可摧毁的,而我更是,一个人来往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摸索着走,受伤的时候只能一个人蹲在黑暗的房间里嗅着混凝土的味道,任性骄傲的坚持,总归会累。
终归是要走了,你问我,还会不会记得你,到新的城市会不会想到和你联系。我说“不知道。”其实是知道的,三年的时间怎么能轻易忘记?你黯然。
后来知道你一直在寻找关于我的消息,心里有点疼,却无能为力。辗转又回到了这个让我恐惧过绝望过的城市,知道你沉沦了,败在一个比你更加精明的女子手上,公司垮了,人苍老了很多。
一直奇怪同在城市的一个角落,走同样的一条路,在同一个百货超市购买日用的东西却一直没在看到你。
听到过你咬牙切齿诅咒我的话,也听到过你说想请我回去继续帮助你的话,只是一笑而过,不想计算谁得谁失,过去的人,和过去的事,疼过的不想在提起。想起最熟悉的陌生人,很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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