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孟棨著《本事诗》,其中颇多唐代诗人轶事。崔护“人面桃花”的爱情故事即是其一。
崔护寓居京城长安,参加科考未第。清明之日,崔护独游南郊,见一人家,合墙而围,花木簇拥,寂若无人,扣门良久,方有一女子自门缝窥视,问何许人也?崔护报上姓名,说:“寻春独行,酒渴求饮。”女子开门让客,送上杯水。院中有桃树,桃花开得正艳。女子独倚桃树斜枝,妖姿媚态,绰有余妍。崔护以言挑逗,女子不对。彼此目视良久。崔护告辞,女子送至门口,不胜羞怯而回,崔护亦顾盼而归。
第二年清明,崔护突然想起,情不可抑,径往寻之。门院如故,大门紧闭。崔护颇为失落,题诗于院门左扉: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其后数日,崔护偶尔路过南郊,又前往寻之。闻院中有哭声,扣门问之。一老父出曰:“你是崔护吗?”曰:“是也。”老父又哭曰:“是你害死了我女儿!”崔护大惊,不知如何回答。老父曰:“吾女年笄知书(年满十五,知书识礼),未适人。自去年以来,常恍惚若有所失。比日与之出,及归,见左扉有字,读之,入门而病,遂绝食数日而死……”老父又拉着崔护的手大哭。
崔护甚为感动,要求进去哭灵。女子躺在床上,神态端庄,似乎还有生气。崔护抱着她的头,自己的头紧挨在她的大腿上,痛哭而号:“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不一会儿,女子微微睁开了眼睛,半天工夫,女子活了过来。
老父大喜,遂将女儿嫁给了崔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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