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是「弟弟的」奶奶,而不是「我的」奶奶呢?那是因为我和弟弟是同母异父生的,他有他的亲戚,我也有我的亲戚,当然我们也有共同的亲戚。
晚上接到弟弟的姑丈打来的电话,我认不出他的声音,讲了几句问他是谁才知道,我生涩的叫了他一声「姑丈」。他说弟弟的奶奶开刀一个礼拜了,想问问弟弟有没有空去看她,我说弟弟去毕业旅行了,等他回来会再告诉他。后来寒喧了几句问问我在哪工作之类的话就挂了。
记得小时候妈妈嫁给继父后,我被逼着要对一个陌生男人叫「爸爸」,对一堆从小就不认识而且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认作「亲戚」,说真的,我从没在他们面前开心笑过,也从没在他们面前自然聊天过。直到有一年回台东过年,台北的叔叔带了他们一家五口一起回台东,我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堂弟妹们,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心中慢慢产生,也有股热情在心里开始燃烧,记得和堂弟妹们聊的很开心、也玩的很开心,好喜欢好喜欢他们。
原来这就叫做有「血缘」关系,那种天生的熟悉感及亲热感产生的那么自然。
后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和弟弟那边的亲戚总觉得陌生,相处起来也从没热络过。就像弟弟也从没见过我的堂弟妹们,我们各有各的亲戚群,也各自过着自己所谓的亲情快乐。
只是现在听到弟弟的奶奶开刀了,想起她那模糊的容颜,对她总没太大印象,只深深记得,以前住在旧家,我打了小我七岁的弟弟一顿,被她大声怒斥着。从此那种疏远感及距离感就一直埋在我心里了。
我该去看她吗?一个已是风中残烛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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