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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字云笺 2005-10-09 00:04 收藏:0 回复:7 点击:1131
时间：高中毕业离开理工大附校二十年后，6月28日这个初夏月色撩人的夜晚。 地点：紫麓宾馆餐厅。掩映在一片桃花盛开的暗香盈动的花园里。 人物：一届从幼儿园就一起玩大的同学，理工大的子弟。（记得“兵”和几个同学是部队前线歌舞团的子弟，“野”是在中山陵那的部队疗养院的子弟）。都是脾气性格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帮青梅竹马。下午联欢会后照相时，都分不清谁是一班谁是二班的了，因为从小就打混倒班，同坐一个教室一起上过课。 还有给我们授过课的所有高中老师、班主任，都已是两鬓华发，满眉轻霜了。以前的团委书记任老师也请来了，还有我们那时的校党委姜书记兼校长。 （一） 灯火辉煌，杯光斛影。 宴会在帅哥“江”的开篇祝酒词中，叮叮噹噹的碰杯声掺和着嘻嘻哈哈的笑声开场了。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却个个像孩子般笑得那么灿烂，尽情。（真不容易啊，在学校从初中到高中毕业六年间，我们这帮都算是怪人一个，没有哪届像我们这样，男女同学在学校竟然不讲话，有事黑板上留言。有时男同学故意齐刷刷地站在走廊两边，不到最后铃声砸地的那一刻，绝不进教室，把我们女同学都堵在两头等着，没人好意思带头冲破男同学的防线进去。我们是沾了文革边的一代人。感慨那时的我们真会掩饰自己的感情！）这会好多男同学后悔的冲着女同学说：我们都他妈的那么傻啊，浪费了多少好时光。现在给个机会让我们弥补吧…… 这桌，我左边是好朋友“澄”挨着坐，右边是教我们体育的耿老师，对面是教我们数学的刘老师。依次为女同学“敏”，男同学“野”，“丹”，“国”。野和丹在校是同桌，这两人都爱说笑话，嘴皮子特油。只听他俩又对上威虎山的暗号了：天忘盖地虎，宝塔镇河妖。我们得每人先在本桌打通关敬酒，和老师都得喝三杯，当然老师随意。从野开头。喝酒我是不怕的，但爱起哄逗乐，有时也掺假用雪碧代几杯，反正大家都高兴谁也不监督谁。 然后，是到各桌互相敬老师和同学酒。我先到左边这桌，挨个敬酒，心想这样白酒一杯顶一杯的喝下去不醉才怪呢。一遇女同学我们都喝雪碧。到了男同学“迪”，我挤了个眼说：我们不喝白的喝雪碧吧？他就好心的只给我倒雪碧。（我发现女人只要善于运用面部表情，是绝对会产生魅力效应的。只不过我一惯轻易不敢调动面部肌肉，怕被人甩过来几句轻浮的骂语。）没想这一挤眼，到引起这桌男同学公“愤”了，围攻审问：你俩什么关系啊？老实交待是不是以前谈过恋爱？为什么他这么照顾你啊？我急忙笑着回答：别瞎说啊，我爸和他爸都是一个系的。我小时扁桃体发炎老找五官科“迪”他妈妈看病的啊……“宁”高挑个，宽肩国字脸，我们班团宣传委员，这时站出来打着圆场。老天，总算摆脱这桌的同学围追堵截，逃到右边这桌来了。 刚敬完教语文的叶老师酒。“兵”就举杯敬到我面前说：＃＃燕我敬你这杯酒，你一定要喝，喝了就算你原谅我了。我当时一愣啊。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非要我原谅你啊？是的，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你如果不喝了这杯酒，就说明你是绝不想原谅我了。这时一桌的人包括老师在内都瞪着眼望着我俩。我轻轻吸了口气，让自己激动的心情慢慢舒缓些，脸上堆满笑说：既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还提干什么呢？还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一说呢？“兵”说：不行，只有你喝了这杯酒我才会觉欠你的心情能舒坦了。我问道：什么事能让你耿耿于怀二十年不忘，可点发我吗？“兵”说：那时对我们来说都算是大事了，具体你想想就知道了。看他说到这份上，我只好一饮而尽后说：Ｏ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以前的就今天起一笔勾销了。“兵”连忙身体向前鞠了个躬说：谢谢！这动情的一鞠，反倒加深了一种同学情。这时的我根本就没一点气，反是感动他二十年都惦记着这段往事。 （二） 二十年前的事？只有一件事让我刻骨铭心。也真是我人生的一件大事。而我一直以为是高我一年级的那个女同学揭发的。 这是三月的一天上午课间操时，我被班团支书传话到校团总书记任老师办公室去一趟。 心里那个偷乐啊，因为已有人传话来告我说，班团委研究最近这批发展团员我名字也上会了。我满面春风荡漾地走进了原来的小操场边这栋平房，以前的音乐教室现在的团委办公室。 刚踏进门。“任”老师就招手：来来来＃＃燕，搬个凳子坐我这边。 虽然“任”老师很客气，可一脸的严肃。我的心里这会像揣了一只小兔子蹦跳得很厉害了。轻轻地搬了个四方凳挨着任老师的桌边坐下。 任老师看着我：我认识你父亲，是个很好的人。你在班里的表现老师同学一直都反应不错。各方面都是积极分子，很好啊。 这时她顿了顿，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我也情不自禁地悄悄咽了口口水，声带好像没那么紧张了。 不过今天让你来，是有件事情我想了解一下，希望＃＃燕同学能如实的说出来。 这时的我一阵寒流从脚后跟直逼上身，乃至顺着后脊梁往头上蹿。我有个毛病，稍一紧张就是冰天雪地，我也会急出一头的汗珠子，还先是从鼻尖往下滴。这个急呀是不知道老师让我说什么，啥大事班主任老师都不找我问，团委书记亲自审。我没干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事啊，就算我是校墙报宣传组的常出黑板报，也没发现写错过病句啊。不过我也得点头，起码态度该是这样的诚恳表示吧。 也许“任”老师是看到我脸上布着细细汗珠，就没再单刀直入切正题，拐着弯来问我了。 “任”老师说：好。你的课外活动都爱干些什么啊？ 我放学除了参加校文艺宣传队的活动，和出黑板报，再是按季节参加校田径队训练外，晚上家里人都不让出来的。 嗯，这个老师我也了解到了。和同学就没来往？ 有啊，和玩得来的女同学有时在一起聊天、写作业、打升级的。 不过打牌都是课间的时候多，有时放学作业写完了也会打几圈，但我们都没超过六点回家的。 你的好朋友都有谁啊？ 都是班上那几个学习好的女同学啊。 放寒假你们好同学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活动。 互相串门了。有时一起打打乒乓球。在院里的教学区。 这时，“任”老师露出了微笑。好像我的回答已开始自己走入了正题。 对了，说说你们打球的事吧，都和谁一起打？ 我心里一惊，难道我和“敏”与“宁”他们几个男同学一起打球的事，被谁当坏事告老师了。打打乒乓球算什么坏事呢，再说放寒假业余活动有什么不可以的啊？看来是为这事啊。有什么不敢说的真是。 我和“敏”，还有“宁”、“伟”他们常一起玩的人打的。我让“宁”教我拉弧旋球，他的这招很好。 “敏”和“宁”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同学关系啊！ 你不知道他们在谈恋爱？ 不是吧。老师，“宁”和“敏”是好朋友。你也知道的啊，“伟”家是住“敏”家楼下的邻居，从小一起玩大的啊。再说了，“宁”老爸，是我老爸那个科研组的头，我们两家都很熟悉的嘛，这你也一定知道的了。 但是有同学看到他们一起去城里看电影，晚上看到他们在司令台操场散步。你一点没听“敏”说过。 暗想：我也听人说过，但“敏”从没和我提起过，我也从不问她。没有事实根据的事，这时可不能乱说害人家“敏”。 我真不知道啊老师。如果按别人推断他们是谈恋爱的，老师你想谁会自己到处宣扬呢？ 嗯。今天就谈到这吧。希望你严格要求自己，发扬你的五敢精神，遇到不良作风要积极制止。争取早日加入共青团组织。 我起身：老师再见 老师点点头说，回去上课吧。 出来我心里这个窝火啊，想来想去只有那天下午打球时，高年级那个女同学路过时见到我们了。关她啥屁事啊，又不是一个年级的，真讨厌长舌妇一个。那时的我口头语是“真讨厌”三个字。总算过了任老师关了。可没想到回去的一星期里，班团支书、团组织委员、我的入团介绍人轮番找我谈话，美其名阅是聊天谈心，帮我提高入团认识。可话题都离不开“敏”和“宁”的事。我反正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打死也三个字：不知道。 三月二十几号的一天清晨，我走进校门看到平时贴公告的专栏前围着好多同学。近前一看公布的是校团委刚批的高一、高二新一批入团人名单。可是没有我。我头轰的一晕。只模模糊糊听到一个低年级的女同学说：还真没让＃＃燕入团。她真算够义气的，要不我哥这次就惨了。原来是我班班干部“宁”他妹妹。 虽然不是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是我心里真的不好受，也觉面子真的很难看。好在团支书也是我平时玩得来的好朋友，大家都不公开提这事。 没过两天的一个晚上，我在对门家玩。大弟来喊我悄悄让我到后楼窗口去一下，说去了就知道了。 我来到后窗，只见“宁”他们一帮子男同学都在。“宁”走上来对我说：这次非常谢谢你，让你为我受了这么大委屈。其他人七嘴八舌说：没想到你这么够意气，不出卖哥们。 我当时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心想你们真胆大啊，这会还来找我。被人发现，大家没事也有事了，真讨厌。 我说：你也别谢我。我本来就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以后各玩各的吧，别再找我，省得有人乱打小报告，老师找茬冤枉人。 “宁”说：好。我再不会找你麻烦了。不过放心，今后我能帮你的，你不说我也一定帮。说完领着他那帮弟兄走了。 从此我们再没一起打过球。这事我和“敏”都心照不宣，在一起谁也不提不问。 五．四青年节，我的名字也上了大红喜报，公榜批准正式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三） 落坐席间回想了这许多，心里还在翻腾，这个“兵”啊。那时为什么要那样呢？ 想起来了，“兵”也爱打乒乓球。而且是反胶横拍打法。还是本年级打得最好的一个。他和住我一栋的男同学“山”是好朋友，他们也常一起放学去打球的。记得有次我家对门女孩喊我说：“兵”和“山”让我来叫上你一起和他们去打球，比试比试。我听说有楼上的同班女同学“文”一起去，就推辞了，是怕了那“文”绕舌的功夫。故敬而远之的好。 想到这心里不仅又打一个谜结，“兵”又怎么会得知我和“宁”他们一起打球的事？或许也是被他们出来玩时看到了，我们只顾全神贯注打球没注意到吧。 罢了，就让沉埃落定在这片桃园里，让抚过往事衰败花朵的手拾起这新春的枝叶，再编织美好的未来。 宴会散前，最后大家举杯合唱到：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能同窗同学同再相会，也是一种缘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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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签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