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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射寒塘 2005-09-19 20:45 收藏:0 回复:1 点击:4470
人生其实就是一条路，我们都是行人，我们在行走的过程中有两个选择，A是向左转，B是向右转，选A选B是你的权利。慎重啊！因为选择只有一次，因为不同的选择有不同的结局。面对选择，你想好了吗？ --作者题记 上班了，春宝和往常一样，打扫完卫生，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泡一杯茶，点着一根烟，很快，办公室里就烟雾缭绕起来。 刚拿起一份文件要看，电话铃响了。 漫不经心的接起，谁呀？ 是春宝吗？一个柔柔的女声。 春宝心头一震，是我，你是哪位？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是美美。女人的声音也透着激动，找到春宝可真是费尽了周折！ 美美！…… 一直到放下电话，春宝都处与一种亢奋状态，激动的坐立不安！他怎么也想不到，毕业十年后，失散了十年联系的美美给他打来了电话！ 美美是他大学的同学，确切的说是他的大学恋人。 文件是没有心思看了，春宝关上门，从门背后的镜子里仔细的端详着自己，老了，真老了，十年了，当年那个帅气的小伙子，如今怎么看都象个中年人！ 他的眼睛微微的有些湿润。 美美刚才说中午下班后要见见他，他考虑着该穿什么衣服。他是办公室主任，有些小事情已经布置下去了，手头也没有什么大事，下午不上班没有关系。 可是……他突然有些迟疑了。分别十年了，该不该去见她呢？见了该说什么呢？听她刚才的语气，也是那么激动，那么兴奋，见面之后会不会说到旧日感情呢？会不会…… 他不敢想了，毕竟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不再年轻，不再轻狂，而且也早就结婚生子了，再去见初恋情人，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他冷静了下来，点着一根烟，埋头抽了起来…… 时钟指向了十二点，要下班了。 春宝掐灭烟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妈的，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见一面嘛！见就见，都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都会有尺度的。人家找上门了，不见，说明自己是个胆小鬼。抛开以前的恋情不说，单指同学这层关系，就没有理由不见一下，起码应招待人家吃顿饭。 快速的去发廊，洗发、净面、刮胡子，衣服是早晨才换的，很整齐，面对发廊的大镜子，春宝对自己的精神面貌很满意。打个电话给老婆说不回家吃饭了，也不需要太多解释，自从当了办公司办公室主任，经常加班写稿子,而且陪局长出去的应酬也多，不回家吃饭成了常事，老婆早就习惯了。 电话联系到美美，说好去九江饭店见面，于是打的直奔那里而去。 九江饭店是春宝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招待客人，自己单位请客一般都在那里，档次比较高，饭菜也很可口。一进门，一招手，叫来服务员把大堂经理找来。大堂经理认识他，客气的过来和他握手、递烟，他一挥手，中断这些礼节，说，快给我找一间不要太大，环境幽雅的包间。大堂经理说那去玫瑰阁吧，就领着春宝往里走。 春宝一看，非常满意，桌子不大，最多能坐四个人，布置的精巧雅致，窗子外面是宽阔的江面，可以看到来往的船只，满眼的绿树、红花，更增添了这里的闲雅、品位。春宝满意的点点头，打电话过去，美美说马上就到，春宝说你直接到玫瑰阁，我在里面等你。 大堂经理听出来是个女的，心照不宣的向春宝笑笑，这笑让春宝觉得不舒服，点了茶水、果品，等这些东西一一摆在桌上，春宝说等我朋友来了，再上两盘扬州炒饭，一份要多放盐，她口味重。然后挥手让他出去了。 等了十几分钟，包间的门被轻声敲响。 请进。春宝的声音有点颤抖。 包间门被轻轻的推开，一缕香水味随风潜入，随即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包间门，幽雅的一抬头， 望着春宝。 四目相对，半晌无言。两人的心中都是波涛汹涌！ 十年了，春宝眼里的美美依然那么漂亮，身材那么好，虽然比十年前显得成熟，但是浑身上下散射着成熟女人的魅力，让人目不暇接。人比人活不成，骡子比马驮不成，春宝叹了口气，没法比啊！同样的年龄，老婆早就浑身是肉，全无美美这娇好身材、如花面容。 美美微微一笑，大方的走上前，伸出手，春宝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伸手握了一下，美美手若滑脂，握之无骨，令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招呼美美坐下，递过去一杯茶，春宝讪讪的笑着，没有想到遇见你，没有想到你还是那么漂亮。 美美眼圈一红，赶紧低头喝茶掩饰，我来这里已经快十天了，为了打听到你的电话，我几乎打遍所有能联系到的同学，才找到你。你变了，变的苍老了，不是曾经的春宝了，我知道岁月不饶人，但是你也不是我想象的样子。虽然你红光满面，生活肯定很滋润，可是你的啤酒肚、间杂的白发，都说明你老了。 春宝叹口气，能不老吗？十年了，生活、工作都需要打拼。到是你，保养得法，一点都没有变化。 美美凄凉的笑了笑，保养？外貌是女人的本钱，以前给别人干，现在给自己干，开了个服装厂，风里来雨里去，整天和工商、税务、谈判桌、订货单打交道，就算容颜未改，心也早就千疮百孔，苍老不堪了。 春宝也从她凄伤的眼神里感受到她这些年受的苦难,试探的问道，他对你好吗？ 他？美美一愣！瞬间明白了过来，眼圈莫名的红了。女人要自己对自己好，靠男人是靠不住的。说着，看了春宝一眼，那目光里是说不尽的幽怨，春宝惊慌的避开了她的视线。五年前，我就离婚了，后来再没有找，男人啊，靠不住！美美转着杯子，眼光望着窗外，江水茫茫，白帆悠悠，摇曳的树枝在风中摆来摆去。 春宝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恰好服务员端上了饭菜，美美看到是自己最爱吃的扬州炒饭，脸上显出笑容，刚要开口，春宝说道，我已经嘱咐他们多放盐了。美美深情的望着春宝，你还没有忘记我吃盐重？怎么会忘记呢？上学的时候，我们每个周末都去吃……春宝突然住口了，他看到美美眼里蓄满了泪，一颗颗掉了下来。 宝哥，她冲动的拉住春宝的手，春宝没有拒绝，用力的把美美的手握在了手心。眼睛深情的凝视着眼睛，心扑通通的跳着，那些美好的记忆一刹那涌入了脑海。 宝哥，你还爱我吗？美美含泪问道。 春宝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不说这个好吗？美美，已经都过去了，你看我们都三十多了…… 不要逃避，你回答我！十年前，你选择了逃避，十年后，我难道都不能听你面对面的告诉我一声你爱不爱我吗？ 春宝望着美美，那目光充满了深情、幽怨，一下摧毁了他的心垒，前尘往事，一起涌进了脑海……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是爱与不爱所能说的清楚的。 大学毕业那年，在火车站，美美把头探出窗口，眼里流着泪，也是这样的目光，也是这样的追问，你爱不爱我？怎么回答的？春宝想不起来了，或者根本没有来得及说火车就开了，他只记得两人眼里的泪，只记得他追随着火车奔跑的身影，只记得美美伸出窗外的手和手里飘扬的红丝巾…… 初恋，他们不懂爱情，那时的分手是必然的。工作分不在一起，各种现实的问题残酷的摆在眼前，多少大学校园里成双成对的痴情男女最后不都成了劳燕分飞？ 可是，现在当美美丰韵依然地站在面前，眼中带泪，是那么的柔弱、怯懦，一下激活了他尘封在记忆中的旧梦，大学四年旖旎的日子一下展现在面前，让他的心重新活跃起来，甚至想要奋不顾身的去呵护这个女子，以弥补大学毕业劳燕分飞的遗憾，此时，老婆、孩子、事业全部都远去了，春宝心里的柔情逐渐漫起，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也许，我真的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是否一直在爱你，可是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对你的爱复苏了……春宝斟酌着，选择着合适的语言。 美美的泪掉了下来。女人啊，天生要被爱俘虏，她一直期待春宝说还爱着她，尽管她心里清楚这也许只是谎言，可是她宁愿相信谎言。这么多年，商海里摸爬滚打，人情冷淡，只有这仅存的初恋回忆让她时时陷入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 时间倒流了，人心迷幻了，淡淡的茶的清香，窗外秀丽的风景把两颗沧桑的心带回了十年前，带回了大学校园，带到了他们周末爬过的山、一起去过的电影院以及学校里那简陋的舞厅…… 你一句，我一句，那些旧事开始鲜活，爱的甜蜜贯穿了全身心。春宝望着美美，眼光是那样的柔和，他们想起了他们第一次拉手的羞涩，第一次接吻的笨拙，他们想起了为节省路费从公园一直走回学校的壮举，他们想起了每周吃一次的扬州炒饭是那样的可口鲜美…… 说不完的旖旎浪漫往事，诉不尽的青春迷惘情话，两只手握的更紧，两颗心跳的更激烈，春宝站起来把美美紧紧的拥在怀里，美美含羞把脸贴近春宝的胸膛听那一声紧似一声的心跳，心也莫名的狂跳起来…… 到前台签字，要房，依然是大堂经理在跑前跑后的张罗，依然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春宝顾不上在意这些，拉着美美进了电梯，美美一声不吭，看着春宝做着一切，机械的跟着他的脚步，上楼，房门关上的瞬间，春宝大力的把她抱在了怀里，她有些紧张，但是内心的激动与隐隐蓬勃的欲望让她不由自主的放弃拒绝，衣服无声的滑落，她丰满的乳房暴露在春宝眼前，她害羞的闭上了眼睛，乳房很白，很耀眼，经历了岁月的风霜，依然饱满、坚挺，春宝忘情的欣赏着，不敢用力，轻柔的摸索着，久违的一股火腾的一下被点燃了，蓬勃的燃烧起来，让他觉得身体在膨胀，激情在澎湃。没有语言，没有声音，只有热辣辣的空气，让人窒息的欲望，他抱起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她的皮肤是那么的光滑、柔嫩，春宝伏下身来，手逐渐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着、摸索着，美美的身体在燃烧，脸红的象一块红布，她不敢睁眼看春宝，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抵在他的胸前，两手从春宝腋下穿过，紧紧搂住了他光滑的背……那种由于身体接触在一起产生的刺激与快感，让他们忘记了一切，心里眼里只有这重逢的爱，随着春宝的动作，她终于抑制不住的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风平了，浪静了，激情的潮水汹涌而来，逐渐的退去了。春宝悠悠地点燃一支烟，靠在床头上，突然觉得心里很空。男人的欲望来临，如同洪水，让他忘记了一切，现在，重新回到现实，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好一口一口的抽烟，喘着气，缓解着亢奋的情绪。美美把头靠到春宝怀里，一只手轻柔的摸索着春宝微微腆起来的肚子，心里觉得非常的充实与满足。 十年了，终于又可以靠在他怀里了。可是这只是偷来的欢情，片刻的欢娱，这个人已是别人的丈夫，他不属于她。想到这里，她突然揪心的难过，她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拥有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啊！ 男女之间的事情，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顺理成章了。接下来的几天，春宝一直和美美腻在一起，美美浑身散发的魅力唤醒了春宝沉睡的身体， 现在的美美就象一枚熟透的桃子，总有流不完的蜜汁，让春宝沉醉、迷恋，不可自拔，人也变的分外年轻，充满了活力。 美美办完事情，回去了。春宝觉得一跟弦被抽掉了，整天无精打采的，到了晚上，偷偷到楼底下和美美打电话，一打就一两个小时，把手机都打到发烧，有时打着打着，手机就没电了。两人感觉有说不完的话，终于，美美说我受不了了，我明天来看你。春宝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调，一叠声的说好。 美美来了，两人急速奔到酒店，话也不多说，直接拥抱在了一起，缠绵完，美美搂住他的脖子，仰面道，宝哥，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你愿意娶我吗？春宝点点头，爱抚着美美柔软的，我做梦都想和你厮守在一起，再不分离。美美高兴的流了泪，那你离婚吧，好吗？听到美美的话，春宝心里一片茫然，离婚！离婚？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不是美美的出现，也许他就这样一辈子了，没有激情，柴米油盐的度过后面的岁月，可是遭遇美美，他发现原来自己身体里还蕴藏着一座火山，美美就是一个导火索，引燃了这座火山，让他的激情彻底爆发，生命也年轻了。可是，离婚？他脑海里闪现出妻子娴熟的脸庞，还有女儿天真的笑脸，面对着美美期待的眼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沉默了。春宝想搪塞过关，美美用力的把他压住，看着他的眼睛，不让他动。他思索了半天，说实话，我爱你，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我也想和你结婚，可是…… 美美哭了，这不公平啊，无论对我，还是对你老婆都不公平。为什么男人就可以同时爱上两个女人？你不知道感情是自私的吗？ 春宝沉默了。 美美看看春宝的神态，擦擦眼泪，象一只受伤的猫，蜷缩在他的怀里，一声也不吭了。经过这几年在社会上闯荡，她对男人得秉性了如指掌。男人是一种贪吃的动物，吃完却并不情愿付帐，更不情愿承担吃完之后收拾餐具的责任。她知道要想和春宝走在一起，还需要自己去努力实现。再紧逼春宝，只能把他从身边撵走，毕竟人家媳妇孩子是一家，自己是个插足的，从竞争实力上讲，她没有全胜的把握。她充分施展自己的魅力，让春宝益发迷恋上她的柔情蜜意，流连在温柔乡里。后来春宝看她不再提起要结婚的事，也就更乐得寻欢作乐了。 就这样，美美时不时的飞来和春宝偷情，持续了三个多月时间，美美看时机成熟了，开始施展自己的计划。 美美给春宝打电话，说自己来了，春宝兴冲冲的来到宾馆，美美躲过他猴急的拥抱，让他安静的坐在沙发里，说，宝哥，我们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得明确表态了，离婚还是不离？如果你不离，我什么话也不说，拍拍屁股就走人。 看着春宝沉默不语，美美哭了，我爱你，我也需要你，你是知道的，我愿意为你舍弃一切，不为别的，只为了你对我好点，让我在外面闯荡之后回到家里有个我自己的男人，疼我，爱我，你说，我的要求高吗？上大学的时候，我把第一次就给了你，我把我的幸福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没有想到毕业的时候你选择了分手，这些我都不怪你，难道现在，你还不能给我一个痛快的选择吗？我不想伤害你的爱人，是我对不起她，介入了你的生活，我现在服装厂的资产有100多万，只要你老婆愿意离婚，100万之内我都可以答应给她。 春宝吃惊的望着美美，美美擦了擦眼泪，钱算什么？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一分钱不要，从头再来。接着，美美说了一句更让他吃惊的话，我和你老婆今天已经见过面了，她说要和你谈谈，听听你的意见。 硬着头皮，春宝回到了家，老婆见到他并没有大吵大闹，依然是和平时一样的神情。招呼孩子洗澡、睡觉，春宝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老婆也坐了下来，沉默，很久的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沉默着。 听到轻微的抽泣声，他抬起头，看见老婆头埋在腿间，双肩在抖动。他有些不知所措，起身拿过来毛巾，拍拍老婆的肩膀，小菊，他叫了一声，不知道再该说什么。小菊抬起头，接过毛巾，望着他，我……，他只说了一个字，停顿了。 看来是真的了？小菊把毛巾放在茶几上。我不会缠住你的，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要离婚？小菊望着他，他有些慌乱。 小菊的心碎了，美美找她谈话的时候，她震惊了，她没有想到，本以为他们的婚姻是很牢固的，没有想到是如此的脆弱。她没有哭，也没有象想电视里那样扇美美一个巴掌，她静静的听美美讲她们的大学恋爱，讲她这些年来的不易，也听她讲她对他的念念不忘，听她讲她们在一起的激情与快乐…… 小菊流泪了，她也是个知识女性，她是理智的，一个男人变心了，女人再去为他哭为他闹，只能是把他越推越远，把自己越伤越深。面对美美，她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一种情感，该恨她诱惑了春宝？还是恨春宝人性本身的脆弱与嬗变？ 美美走后，她一个人坐了好久，想了好多。一段婚姻的维系，是两个人共同的责任，一方放弃了，另一方无论如何的拼命，也无法维护。于是，她觉得放弃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和春宝结婚6年了，女儿4岁了，她的心一直围绕着父女俩转，把自己操磨的失去了美丽、失去了风韵，再看看美美光彩照人的样子，也难怪春宝对她没有了兴趣。 想好了要离婚，但是还是忍不住要难过，毕竟风雨走过了6年，一个完整的家庭就不存在了。能不痛心吗？但是她还是想听春宝亲口告诉她，他不爱她了，他要离婚！ 春宝吃力的往外拼凑着话语，对不起，小菊，我……，叹口气，可是我下不了决心，你和孩子…… 小菊用手打断他，春宝，你多大了？ 34。春宝茫然的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是啊，你34了，不是24的毛头小子了，对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应该很清楚。为什么要拖泥带水呢？不要说孩子，你永远都是孩子的父亲，这和婚姻是否存续没有关系。我们的婚姻是包办的吗?不等春宝回答, 小菊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虽然我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但是也不缺乏交流啊,多少次,你带我去江边看日落,多少次，你陪我在夜里看星星,我们也曾经浪漫过啊，也是你手捧玫瑰亲口告诉我你爱我，是你主动向我求婚的啊!我丑吗?当年我也是单位里出了名的美人啊,不过,我现在变丑了,变老了,没有美美漂亮，你就不喜欢了?那么我问你，我的美丽去哪了?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曹磨掉了?刚结婚那阵,没有住房,我们省吃俭用,上下班都是你骑自行车带着我,别人说，春宝怎么不买摩托啊,你总说骑自行车锻炼身体,如今我们买了房子,经济条件好了，你到嫌弃我了?我们的日子平淡如水，让你失去了激情吗?春宝,我告诉你,等你和美美结婚了，你慢慢就会发现，生活就是这样,整天都是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事,到那时,如果你又邂逅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难道你再抛弃她吗? 小菊眼里流着泪,却怕孩子听见,压着声音,说的如此平静. 春宝的心有些疼，小菊越是这样平淡和冷静，他越觉得难受，越觉得是自己背叛了这个家庭，摧毁了固有的安定、团结.整个过程是 小菊独自在说，春宝没有插一句话。小菊立即意识到这点，苦涩了笑笑，什么也不说了，明天我们就办手续吧，孩子归我带，当然，你有空的时候，随时都能来看看孩子。 美美说她可以给你100万以内的赔偿！ 赔偿？小菊笑了，我们是在做一场交易吗？100万！你春宝真值钱啊！小菊揶揄的望着他，他有些脸红，感觉真的成了摆在两个女人面前的商品。 我愿意和你离婚，你们不是有钱吗？我不要100万，我要80万！看到春宝抬头望着她，小菊说道，别害怕，我不是给自己要的，女儿小，我带她，抚养她以及她将来上学，都要花钱，有这些钱，可以给她创造一个更好的条件。 协议离婚手续办的很顺利。孩子归小菊，美美一次性支付给小菊80万现金，春宝就象一件商品被美美买到了手。 80万不是个小数字，美美的资产总共100多万，真个运转立即陷入了困难，美美又动用各种关系，从银行贷款才保证了正常经营。春宝说，不值得这样为他，美美幸福的靠在他的怀里，钱算什么？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抛弃全部的钱，从头再来。 春宝和美美很快结婚了，为了解决两地生活问题，同时美美也缺少个帮手，于是春宝索性办了停薪留职手续，离开了这座城市，和美美一起经营起了服装厂。 美美指导春宝如何经营管理，带他认识一些场面的人和各类客户，逐步把服装厂的事情交给春宝打理，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想等春宝业务熟悉后就彻底的放权，安心做个好妻子，努力的做一个贤淑的太太，她开始学着做饭、打理家务，把心思用在制造家的温馨气氛上。 春宝兴高采烈了几个月，就逐渐的感觉到做生意的艰难，也渐渐的烦躁起来，他以前是单位办公室主任，握笔杆子的，给领导写写发言稿，和领导走的近，其他部门的领导都来巴结他，请他吃饭，希望他在局长面前美言几句，他过惯了工作清闲，一杯茶水一张报的日子，现在工作忙了许多，而且见到任何人都得低三下四，让人郁闷。而且他是个文人，对经营管理总也不得法，偏偏美美又怀孕了，不能太劳累，于是全靠他支撑着，服装质量逐渐下滑，退货时有发生，局面越来越不乐观，银行催要贷款，服装订不出去，服装厂逐渐的陷入了困境，最惨重的是春宝轻信了一个布料供应商，进回了一批残次布料。让服装厂一下陷入了瘫痪状态。 美美毅然决定，打掉了肚里的孩子，休息不足10天，就开始抛头露面，找以前的客户，拉各种关系，同时对内严把质量关，加强管理，实行绩效挂钩制度，经过半年的苦力经营，逐渐的让服装厂有了生气，开始恢复。经过这次变故，美美觉得春宝不适合做生意，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开始过问厂里的事情，并逐渐的限制春宝的权限，生孩子的事情也不再提起。 春宝有一种失落感，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索性很少去上班，就呆在家里，看电视，心情好的时候，做做饭，美美也默许了他的行为，有时，面对空落落的大房子，春宝也很迷惘，自己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啊？当年自己也是不大不小一个领导，如今却成了家庭妇男。更让他不能容忍的是，美美的一些陋习逐渐表现了出来，比如蛮横、乱发脾气、酗酒、打麻将等，春宝也想改变她，但根本没有效果。毕竟分别十年了，两人的变化和差距无形中已经加大了。春宝埋怨的多了，美美也就抢白几句，虽然争吵之后美美总是哄春宝开心，但是争吵有了第一次，以后也就禁止不住了，两人经常为琐事闹别扭。 人在商海走，不应酬不喝酒怎么交朋友？朋友多了路才好走嘛！所以春宝也没有办法，美美经常喝的醉醺醺的回家，看的春宝也很心疼。 美美喜欢打麻将，说打麻将也是重要的一种社交方式。刚结婚那年是出去打，现在有时就在家里摆起了场子。今晚上来的那个税务局长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眼睛色迷迷的，老是盯着美美的胸脯，看的春宝眼里出火，美美把春宝拉进卧室，你不要胡来，他就那样，有贼心没贼胆，看又看不坏，把他巴结好了，咱们的税就能少缴很多。 咱们按规定交税就完了嘛，何必要这么低三下四的。春宝摔开美美的手，气呼呼的靠在床上。 看你那傻样，都交了税，咱们挣什么？安抚好春宝，美美走进客厅，招呼说，我爱人有点不舒服，不要紧，咱们继续玩，继续玩。 美美八面来风，和税务局长，以及作陪的两个布料供应商谈笑着，美美和他们私下说好的，三个人一搭手，美美每局都故意输钱给税务局长。看看差不多了，美美手一摊，还是局长大人官运亨通，没有我们老百姓下锅的米啊，瞧瞧，我输的一干二净了。 税务局长哈哈的笑着，猪头靠前，得意地说，我也就今天手气不错，平时也不行，回头看看那两人，也不早了，咱们撤吧，免得待会美美输的生气了，拿拖把打我们啊。 送走他们，美美长长的舒了口气。看看卧室紧闭的门，她微微笑了，生意场上就是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八面玲珑，怎么赚钱啊！最近一直忙与生意，真是冷淡了春宝了，看看表，晚上快10点了，美美转身进了卫生间，准备洗个热水澡。 轻轻的推开卧室的门，按下按钮，墙上的橘红壁灯亮了，回身把CD打开，音乐舒缓的响了起来，象一股水，温柔的蔓延了整个房间。 春宝被惊醒，一抬头，被美美吸引住了眼睛。 灯影朦胧里，刚刚洗浴出来的美美头顶笼罩着没有擦干的水雾，红扑扑的脸蛋，湿漉漉的头发，半透明睡衣里若隐若现的胴体，一下让春宝眼里出火，身体起了反应。为了扭转生意局面，他们已经有大半年没有亲热了，打量了一下美美的神色，她勾魂的眼睛分明透着诱惑、蕴藏着期待和暗许。春宝“噌”一下从床上跳起，紧紧的搂住了美美，三下两下扯掉睡衣，搭手一摸，知道情欲已动，纵身起来，长驱直入。 “恩哟”美美一声呻吟，春宝一激灵，以为弄疼了她。抬眼一看，美美满眼期待，嘴里不自禁的说：“快，快……”春宝得到了许可，正要大有作为，却怎么努力也挺不起来，刚才的紧张，让他一下子失去了信心，疲软下来。 春宝心里着急，越急越不行，几番折腾，益发不济事了，那物竟如害羞一般缩了进去，再怎么召唤也不出来，美美温柔的说，别紧张，慢慢来，斜斜的靠在他怀里，安慰着他，一只手不安分的抚摩着。春宝心底滋生一种悲哀的情绪，自己真成了一个废物！事业上的失落让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他太在乎美美的感受，没有想到，竟然连床上也……他拨开美美的手，越努力反而让他越无能为力，他悻悻的起身，无措的望着美美，拿起毛巾被盖在了美美身上。美美没有说话，情欲涨红的眼睛透着欲望，她想让春宝抱着她，看春宝沮丧的样子，只好悉悉簌簌的穿上睡衣，嘴里嘟囔出一句：“你先睡吧，我去查点资料！”说完，不敢回头，怕春宝看见她脸上的泪。 春宝也一声不吭，傻了一样，裸体站在房间，等惊醒美美已经出去了，才颤抖的拉过内裤穿上，从窗头柜底层摸索出一根烟，点燃抽了几口，又烦躁的掐灭烟头，长叹一声，倒在了床上。他妈的！我操他妈的！春宝在心头愤愤的滚过一句粗话。 书房里布置的清洁淡雅，满满的一柜子书整齐的排列着，靠窗的一张大写字台右上角摆着一台联想电脑，左边放着笔筒和几本随手翻看过的书。 美美平息了一下心情，打开了电脑，按部就班的登陆QQ，看见一网情缘在线，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对方的玫瑰花就送了过来，顺带着一句话：小宝贝，你来了？美美选了一个锤子打击脑袋的图片发了过去，一网情缘回过来一串哭泣的图片，美美“扑哧”一声笑了，心情感觉好了许多。虽然美美多次警告一网情缘，不许说那些肉麻的话，可是他依然我行我素，而且总能想出许多哄美美开心的话，于是，美美也渐渐的由他去乱说了，时间长了，美美竟然有些喜欢一网情缘的玩世不恭和油嘴滑舌。 网络真奇妙，无论两人隔多远，都可以如咫尺般聊天，而且由于网络的虚拟，似乎比现实中更容易畅所欲言和无所顾忌。网络带给了人们便利，而正由于这种便利，网络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为那些不同目的的人提供着不同的服务。美美并不迷恋上网络聊天，她上网只是为了搜集业务相关信息资料，借鉴服装新式样，偶尔的也在QQ里聊天，一来而去，就和一网情缘聊的比较熟了，美美有时也把工作上的困惑生活中的苦闷与压抑向他倾诉。 为了扭转厂子的局面，她真是煞费苦心，现在基本稳定了，服装厂又在向好的形势发展，春宝不善经营，她没有责怪的意思，哪怕他就呆在家里，她也愿意白养着他，她爱春宝，她已经受够了独身女人的寂寞、凄凉，她需要人来关心她，爱她，再苦再累都没有什么，只要春宝开心就行。好久没有酣畅淋漓的享受春宝的爱抚了，他却……！哎！美美叹了一口气，突然一点心情都没有了。想关电脑，滴滴的提示声响起，原来是一网情缘等不到她打字，一连发过来三句,怎么了?她打字说我累了，想休息，再见！ 一网情缘迅速打来一串字：你怎么忍心让我过一个孤独的夜晚？我可是特意在这里等你来的哦！美美心头一热，虽然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也许他同时和几个人聊天呢，但是美美还是觉得很爱听这样的谎言。她迟疑着，不知道说什么，一网情缘又打来一行字，你是不是不快乐啊？我们做个游戏吧？美美随手回复到：好吧。她想象不出这个网络彼端的男人会有什么样的方式来哄她开心。 过了片刻一网情缘发过来一段话：一个短信小测验，信不信由你，假如你是一个精灵，你会选择在哪里生活？ A.草地B.湖泊C.天空D.森林 美美微微的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精灵，那么会选择什么地方生活呢？她想了半天，选了C.天空，然后急切的询问一网情缘，这代表什么意思。 一网情缘拿着劲，买着关子，任美美哀求了半天，才把答案发了过来： A. 草地。说明你这个人很花心 B.湖泊。你喜欢的人很多，但实际上只爱一个人 C.天空。你很容易爱上一个人，也很容易忘记一个人，呵呵 D.森林。你会一心一意爱一个人的 随后发来一个大大的惊叹号，说怎么这么巧？我和你选择的一样，呵呵，你以前见过这个小测验吗？ 美美说没有见过，第一次见这个游戏，然后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容易爱上一个人，也很容易忘记一个人。 一网情缘问：怎么样，这个测验准吗？ 美美飞快的敲打着键盘：信则准，不信则不准，呵呵，我觉得你不应该选择天空，你应该选择草地！然后打了一串鬼脸发了过去。 一网情缘立即做出了回应，一路叫屈：晕，我很专一的，说我花心绝对是诽谤，呵呵，不要因为我帅就说我花心哦，我骨子里很传统的……其实你真正见到我了会发现我原来是如此好的一个新好男人，哈哈…… 美美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然后轻快的打出一行字：你卖的花真的很香？我怎么闻不到~~~`？ 没有吧，我应该是卖瓜，哈哈，一网情缘也送来一串哈哈大笑的表情。 然后神秘的说，想不想再玩一个测试？ 美美笑着说，去你的，我不上当了。 一网情缘赶紧解释：这个游戏是测测我在你眼中是什么人？有以下事物做单项选择：月，水，天空，火，路，土，沙，雪。呵呵，赶紧选吧，答案只对我不利。没有别的关系，呵呵。 美美想了一下，选择了月。 一网情缘回消息说：晕，不是因为今天晚上有月亮你就选月吧？？ 美美赶紧说：快点给答案来，是不是没有选好？不许哭鼻子哦。 一网情缘发过来的答案是：月，得不到的人；水，最想见的人；天空，真正喜欢的人；火，情敌；路，好说话的人；土，不关心的人；沙，最亲近的人；雪，令你恐怖的人. 随后幽幽的说：这次怎么不选择天空了？ 美美笑着说：好准哦，你本来就是我得不到的人嘛！月，就象你，虽然皎洁，夜夜临窗却实际遥不可及。天空给我自由，我是我自己的天空。哈哈，你不准哭鼻子！！！ 一网情缘笑了，你这个鬼丫头，小妮子！现在开心了吧？ 美美莫名的有些感动，这个男人真是细心，隔着网络竟然能感知到自己的心情，并想办法哄自己开心，真是难得啊！她不知道说什么好，选了一组微笑的表情发了过去。 一网情缘发过来一张呲牙咧嘴的笑脸，并打了一行字：你是快乐的，我就是幸福的。 美美甜甜的笑了。 抬头看见石英钟已指向了12点多，应该是万家入睡的时刻了，美美也觉得有些倦意，于是她说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一网情缘送来一个温柔的怀抱及一个飞吻，说晚安，好梦！ 美美的脸一热，送去一个红脸的表情，说了声晚安，再见！ 夕阳把四处渲染的宁静安逸。 春宝疲惫的坐在江边，远处天桥上来往的行人匆匆忙忙，没有人注意到他。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杂质，漫无目的的随水逐流。 美美打了电话，晚上要约见一个客户，不回来吃饭了，所以他出来散散心。昨天晚上的表现让他难堪，清晨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和小菊也很少做，但是一两周一次例行作业还是“气宇轩昂”、淋漓尽致的啊。他不由的回想起和小菊在一起的日子，那时的他多忙碌多充实啊，每天上班忙的不可开交，几个下属归他指挥，工作被安排的井井有条，回到家，女儿扑到怀里叫爸爸，小菊接过他脱下的外套，饭菜都摆好了，那时他多重要啊，单位的中层领导，家里的顶梁柱，女儿妻子的的指靠，小菊不只一次的对女儿说，妈妈的工资低，你爸爸是咱们家的靠山，咱们要让他吃好穿好，不能让他受了委屈啊。现在呢，自己简直成了一个废物，什么也做不了，被养在家里吃闲饭。风吹来，春宝抖了一下，老了，难道自己老了吗？泪，无声的滑落，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他到底怎么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不能再坐了。春宝懒懒的站起来，把垫在屁股底下的报纸卷起塞进皮包里，拉一拉西服裤上的褶，走进江边的一家小饭馆，已经过了吃饭的高峰期，里面稍显冷清，女服务员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一位大爷正在喝茶，一位大娘在柜台上忙活着。春宝一掀起门帘，向着一张干净的桌子走过去。“来了？”大爷抬头打着招呼，问了春宝吃什么，大娘吩咐着女服务员去下面。大爷端着茶壶坐在了春宝旁边，大娘乐呵呵的拿了个空杯子，用茶壶里的热水涮了一下，倒了，然后又满满的倒了一杯，递给了春宝。不迭声的说：“喝点水，喝点水。” 春宝莫名的有些感动，这个小小的饭馆里让他都感受到了家人般的亲切，这老两口就象爸爸妈妈一样慈祥和蔼，招呼人是打内心出来的热情，与那些酒店里的服务员职业的微笑比起来，是那样的朴实、真切。一股暖流在心中涤荡，春宝感激的笑笑，端起杯子，有点热，就小小的喝了一口。 “我去后厨招呼着下面去。”大娘象是对大爷也象是对春宝说完，转身进去了。大爷点着一根烟，示意春宝来一根，春宝摇摇头。 “面来了。” 大娘一声招呼，满满的一碗面扎扎实实的放在桌上。大爷笑着说：“趁热吃，不够锅里还有。”春宝肚子有些饿了，拿起筷子，美美的捞起一筷子，狼吞虎咽起来。三口两口，吃完了，又喝了半碗面汤，觉很舒服。大爷问：“饱了？”“饱了！”春宝边点头，边掏钱。这是老两口带孙女的开的一个家庭小饭馆，这亲切的气氛让春宝觉得非常享受，他不由得想起了女儿，两年了，除了寄点钱物回去，他一直没有回去看过女儿，他突然想去看看女儿。 美美听春宝说想回去看看女儿，扑在他怀里，说，你看女儿我不阻拦，你可别一去不回啊，说完又开玩笑的说，你可是我八十万买来的，小菊不许赖帐啊！春宝心里突然象吞了一只苍蝇。淡淡的推开美美，他勉强的笑笑，怎么会呢？我就是回去看看女儿，两年多了，都没有回去过，现在肯定都长大了。美美也意识到自己玩笑开的不恰当，从皮夹里抽出一张信用卡，这卡里有五万块钱，你拿着，回去给孩子买点吃的穿的吧，需要多少你就取多少。 下了飞机，又踏上这熟悉的城市，春宝觉得象做梦一样，两年了，这里的变化也很大，好多地方他都不认识了。原来的购物广场还在，还是老样子，春宝走进去，想买点孩子爱吃的零食。迎面碰见了老张，以前单位的人事部长，握手寒暄一翻。老张唏嘘的说，自从你停薪留职走了之后啊，办公室就乱了套了，没有你这笔杆子还真不行啊，去年招聘了个大学生，但是写出的讲话稿领导都不满意，一直念叨你呢。春宝问道，真的啊？那我现在回来还要我不？咋不要啊，只要你回来，办公室主任还是你当，就怕你啊，发财了，不愿意回来握笔杆子呢。两人又说了些单位的旧事，约好过几天喝一杯，老张就先走了。 春宝的情绪一下激扬起来，他想着过几天喝酒的时候和老张好好谈谈，再去局长家走一趟，他要上班，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成就感在单位，在领导的讲话稿中才能体现，他不能再过这种金丝鸟的生活了，他快要被憋死了，他要飞翔。 来之前，已经和小菊打过电话说他要回来看孩子，春宝拨通电话，说自己到了，小菊说她和孩子在家等着呢。打车回到熟悉的原来的家，春宝感慨万千，敲门。小菊开门，说了句，回来了，然后让他进去，脸上平淡淡的，让春宝恍然觉得这就是他平时下班回家了。家里的设施都没有变，和两年前离婚的时候一模一样，客厅靠窗子那里多了一架钢琴，遮布是掀开的，应该是刚刚练过。 落座，小菊把茶水端上，放在春宝面前，眼前的小菊也变了，头发柔顺光滑，整齐的梳起，盘在脑后，没有一丝乱发，脸上也光亮了许多，眉眼之间，温顺依然，身上穿一身宝蓝色金边的职业裙装，显得她虽然丰满但不臃肿，脚上穿一双拖鞋和衣服有些不相称，春宝眼角一扫，看见门口的一双黑高根牛皮鞋，配上这双鞋，一定很得体，很好看。小菊看春宝在打量自己，微微的有点不自然，说了几句路上辛苦的客套话，转身去卧室把女儿领了出来，说，青儿，这是爸爸，还记得吗？叫爸爸。 青儿羞涩的笑着，脸红红的，偷眼看着春宝，看春宝看她，赶紧把身子藏在妈妈身后，又忍不住探出头来。春宝心里隐隐生疼，女儿六岁了，个子长高了，也更漂亮了。他起身从行李袋里取出刚买的一只大毛毛熊，递过去，女儿高兴的一把抓过，玩了起来。毕竟是父女天性，在春宝的引逗下，青儿不一会就被春宝抱在了怀里，玩起了拍手游戏。你拍一，我拍一，长大我要开飞机…… 小菊说，你们俩先玩吧，我去做饭，下午就在家吃饭吧。春宝答应了一声，鼻子酸酸的。 青儿玩累了，赖在春宝怀里。想爸爸吗？春宝问。想啊，可妈妈说你出差了，回不来，所以我只能天天练钢琴，妈妈说钢琴是爸爸给我买的，等我学会了弹钢琴，爸爸就回来了。还真准，我刚学会弹两只老虎，爸爸就回来了。 给爸爸弹一个好吗？春宝眼睛湿润了，赶紧把头抵在女儿背上，把眼泪蹭掉了。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嘴巴，真奇怪…… 和着琴音，春宝跟着唱，青儿咯咯的笑着，说，爸爸唱的难听死了，都走调了…… 春宝笑着，心里却在流泪，多么幸福的时刻啊，可惜他不能时时享受到。 吃完饭，看看天色不早，春宝要去宾馆休息，青儿一把拉住，说要爸爸陪她睡觉。春宝尴尬的望着青儿，说，爸爸去宾馆住，明天一早来看你。青儿不依不饶，说爸爸骗她，明天就不来了。小菊最后说，那你就住下吧，你和青儿住大卧室，我住小卧室，两年多没有见了，让孩子和你睡吧，她想爸爸呢。说着，眼圈红了。 安顿好孩子，春宝走出卧室，小菊在客厅坐着。沉默了一会，春宝问，你没有告诉孩子我们离婚了？没有。小菊点了点头，孩子小，她不懂，我也怕伤害了她，我就说她爸爸出差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难得能回来。 恩。春宝鼻子酸了，是我对不起你。 小菊摇了摇头。 你再没有成家？春宝问。没有，一是没有合适的，二是怕孩子接受不了，就这么的吧，也挺好的。 青儿真可爱，都会弹钢琴了啊。 是啊，那得谢你，我是用你给的钱给她买的钢琴，给她请的老师，一个礼拜上一次课，一次课一小时，80块钱，没有你给的钱，我是供不起的。 春宝心里象被针扎了一下，生疼生疼。你也变化很大，比以前漂亮了。 呵，漂亮不可能，都一把年纪了，要说变化，可能还真是有点变化，以前吧，你一回家就要吃现成的，我下了班，连三赶四的往回跑，买菜淘米做饭，晚上你睡了，我还要把你的袜子、衬衣洗了，皮鞋打上油，让你第二天整整齐齐的去上班，照护了你，还要照护孩子，忙的根本没有时间照护一下自己，现在好了，就我和孩子，操的心也少了，也就有时间往自各身上花功夫了。 春宝沉默了，以前的种种细节全部涌现在了眼前，是啊，自己享受了多少体贴和温存啊，可惜都被琐碎的事情遮蔽了，他竟然习以为常，没有发现，只一味的抱怨婚姻平淡如水没有激情，一味的抱怨妻子变的庸俗乏味，其实，在这一点一滴的生活细节里，无不浸润着妻子的辛苦和爱意啊。 你现在过的好吧？看你身上这衣服就能想到，都是名牌。小菊淡淡的说。 春宝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好？我不好，吃不愁穿不愁也有钱花，但我就感觉我成了一个废人，除了吃喝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说着，他压抑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小菊慌了，赶紧去卫生间拿出一条毛巾，帮春宝擦着眼泪。 春宝恍然又回到了过去的日子，温暖的感觉袭击了他全身，让他不能自持。他忘情的一把抓住小菊的手，小菊，我对不起你，我好想你。说完，一把把小菊搂到怀里，嘴对着她的嘴，压了上去，小菊奋力挣扎了一下，春宝的手就象两道铁箍把她箍的紧紧的，熟悉的气味从春宝嘴里传递过来，她有些眩晕，不自觉的微微张开了嘴，春宝乘虚而入，把舌头伸了进去。小菊嘴里仍然是熟悉的清香，头发上散发著薄荷味的洗发水味道，清爽、迷人，春宝把手从衣服下面伸了进去，握住了小菊的乳房，刹那间，小菊的身子几乎完全软倒在春宝怀里，奇迹发生了，春宝觉得一股热气贯穿全身，下身有了明显反应，啊！我还是个完整的男人，他在心里欢呼着，腾出一只手去解小菊的衣服，小菊象从梦里惊醒，用力推开他的手，瘫软在沙发里，急促的喘著气，努力压抑自己变粗的呼吸。春宝看着小菊娇怯柔弱的模样，忍不住把身子靠了上去。不许胡来，小菊低声喝着，看春宝仍然压了过来，她低声说道，快坐好，你想把女儿吵醒吗？一提到女儿，春宝立即清醒了许多，乖乖的坐回了沙发。 小菊喘息平稳，说，你早点休息吧，我，我也休息了。 我也去小卧室吧？春宝探询的问。 小菊幽幽的叹了口气，不行，我们这是干什么呀？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不想吗？ 想，我也是人，怎么会不想，但是我们能吗？我们有什么资格去这样做？ 你知道吗？我和她已经做不成这事了，我以为我废了，可是我刚才…… 我可不象成为你实验的道具！小菊有些愤怒。 不是，小菊，你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 沉吟了一会，春宝说，我虽然回来才一天，但是我觉得自己非常快乐，我找回自己从前的感觉，我发现我那次选择错了，我不应该走，那不是我的生活，我在那样的环境里，只会郁闷死，美美很爱我，但是她的爱，让我窒息，没有生存的空间…… 好象是在检讨，也好象是在反思，春宝把肚子里话一起往外掏着。 最后，他热切的望着小菊，我想回来，给青儿一个完整的家，你愿意吗？ 小菊身抖了一下，眼睛直视着春宝，两年了，春宝，你还是没有长进，人生其实就是一条路，我们都是行人，我们在行走的过程中有两个选择，A是向左转，B是向右转，选A选B是你的权利。你要慎重啊！因为选择只有一次，因为不同的选择有不同的结局。面对选择，你想好了吗？谁给你的特权，让你在选了A之后发现不对劲，再回头选B？ 春宝呆了一个礼拜。每天接送女儿上下学，带女儿去玩，一个礼拜时间里，他仔细的考虑了一番，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去找了原来单位的局长，说好了再回来上班的事情。然后坐飞机回到了美美所在的城市，用钥匙打开门，美美正在聊天，看见他回来了，一跳起来，扑在他怀里。撒娇的埋怨他不提前打电话，好让她去接他。春宝默不作声，美美感觉到气氛不对，放开手，直直的望着春宝。春宝避开她的眼睛，低声说道，我和原单位领导说好了，我再回去上班，看到美美吃惊的表情，春宝盯着她的眼睛说，美美，咱们离婚吧？ 房间里突然死一般的静，接着爆发出美美的哭喊，为什么？为什么？…… QQ里，一网情缘也在一遍遍的给美美发来消息，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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