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寒水月沙 2004-07-26 08:20 收藏:1 回复:8 点击:3034
（十七）恼羞成怒 两岁多的孩子，正是学话的时候，不论他们说什么，在大人眼里都是可爱的。 家里四代人，只有星星一个孩子，自然的，视为珍宝。一有机会 ，我们就跟他说话，锻炼他的表达能力。儿子比较调皮，嘴上从来不吃亏，老公和姑姑偶尔会假装严肃的样子指着他的鼻子问： “想不想混了？” 星星一般呈立正稍息姿式，乖乖地回答：“想混。” 姑姑是刚出校门的“大孩子”，童心未泯，为了好玩，时不时得教他几句骂人话。比如河南的“奶奶个熊”、东北的“妈了个巴子”，我觉得教孩子骂人不好，想要制止。可是，看大家玩得开心，又想孩子小无伤大雅，就不好煞风景了。 某日，姑姑正兴致勃勃地看《还珠格格》，儿子吵闹着要看动画片，两人就开始争抢摇控器。后来，姑姑见他不依不饶的，就板起脸指着他的鼻子： “想不想混了你？” 星儿挡在电视前，一副豁出去的架式，大声嚷道： “奶奶个熊，不混了！妈了个巴子……” （十八）它们不听话 星星的姨奶从东北回来探亲，婆婆家房子大，就住到了这面。她每天要骑车去看望病中的父亲，回来时，总要给儿子带点好吃好玩的东西。 中午下班，就见星儿围着两只小鸭子兴奋得又蹦又跳。不用想都知道，又是姨奶带给他的礼物。再看那两只小鸭，毛绒绒的，摇摇摆摆满地转悠，甚是可爱。 儿子伸手想摸，立刻给姨奶制止：“不可以抓的，一抓就死了。”他只好作罢。 单位比较忙，放下碗筷，又匆匆赶回去加班。忙碌到下午，才拖了满身的疲倦回家。一进门，就给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儿子目不斜视地坐在离地两米多高的树杈上索索发抖，两只小手手紧紧攥着树干，汗津津的。 我停了车子，屏住呼吸轻轻走近他，一把捺住他的身体，才要往怀里抱，身后立刻传来姨奶的低喊： “别管他，让他再反省一会儿。” 儿子一看到我，立刻委屈得放声大哭，手指着姨奶，半天说不出话来。姨奶拍掉他的小手，很不高兴得看着我： “你这儿子要好好管管了，活蹦乱跳的小鸭子硬是让他让他放到被子里捂死了。” 我抱他下来，就看到旁边花园墙上摆着的两只鸭子的尸体，惨不忍睹…… 儿子未停止抽泣，就跟我告状：“妈妈，姨奶坏！” 我的目光从两具小尸体上收回来，板着脸教训他：“不许乱告状，什么姨奶坏，是你坏啊。看看，小鸭都给你整死了，这也是两条小生命啊。” “它们没死，是睡着了。” “明明死了，还说没死。你干什么把它们放在被窝里？不是说了让你别动嘛？” “怕它们中午睡觉着凉呀，我睡觉你们不是都给我盖被子嘛？” “…… ……” “它们不听我的话，刚盖好被子里就使劲往出跑。我没办法，就坐在被子上压着不让它们乱跑。” 天哪！ （十九）他自己碰的 老公总说：“儿子太胆小了，附近的孩子都比他大好多。保不定刚摇摇摆摆走出去，就给人打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撤回来。”对此，我很担心。看他往外跑，就拉回来，告诉他大一点了再出去玩。 门前有片空地，傍晚，就是孩子们的娱乐场。星星一听到他们的笑闹声，就跃跃欲试，想着往外溜。 那天，刚吃过晚饭，门外就传来孩子们的嬉戏声。儿子执意要坐在门口当观众，看他们玩。想想觉得他怪可怜的，连个玩件也没有。自己又忙着洗碗，就由他去了。 半小时以后，我出去倒洗锅水，却意外地看到儿子把大门关得紧紧的，一个人呆在院子里玩。见我要开大门，他跑上来一把抱着我的腿撒娇，拦三阻四的，让我陪他去看动画片。 我哄了他几句，就开门去倒洗锅水，见外面静悄悄的，心里不由得寻思：奇怪了，那群孩子怎么都不见了？这么快就玩好了？ 正待转身，就见前排的邻居给一群孩子簇拥而来。我笑着跟他打招呼，人根本不理我的茬儿。那帮孩子指着身侧的星星七嘴巴舌地跟他告状：“叔叔，就他！”再看邻居，脸色铁青，大有兴师问罪之势。 我下意识地把星儿抱在怀里，问他们：“你们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邻居把躲在他身后的孩子往我面前一推：“你看看你家孩子干得好事！” 我细细一端详：哎呀，那八九岁的小男孩，脑门上鲜血直冒，好吓人的。我定了定神，有点不相信地问他：“你的头是我家星星打破的？” 没等他回答，孩子群像是炸了锅，他们争先恐后地指着儿子作证。其中个头最大的一个孩子（娃娃头儿），上前跟我把事情的前后经过描述了一遍，讲得清清楚楚，有鼻子有眼的。我二话没说，就领着人孩子往医院跑。 折腾到天黑才回来，进门就见儿子坐在门台上，时不时地瞅我的脸色。我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扔石头打人？你看看多危险？” “妈妈，我没打哥哥。” “没打？小哥哥的头是怎么破的？” 心头的火直往上冒，心想这孩子是不能再惯了，撸起袖子打算教训几下。儿子已经一溜烟跑到爷爷身后，还探出头来继续给我交待： “我站在门口扔石头玩，是他自己跑过来碰的……” （二十）鬼子进村 有了上次的意外（我只能把它当意外），我开始注意儿子。看见这小子拿石头、竹棍，就勒令他放下，免得伤别人和自己，老公骂我神经过敏。 这天，星星吃过饭，又溜了出去。我时不时出门去看，怕他再生事端。仅仅是看，并不制止。我心里明白的，孩子也需要朋友，他们应该有属于自已的小天地。很多时候，大人只能暗地里操点心，而不能去防碍他们。 时间不长，又见孩子们蜂拥而至。我以为儿子又惹祸了，抓了围裙就冲出去。 上次的娃娃头儿看到我，就上前解释： “阿姨，星星请我们来你家玩。” “噢，那你们就好好玩吧。”我松了口气，转回厨房。半晌，忍不住站在窗前张望。 儿子拖了自己玩具箱出来，很慷慨地分给大家玩。那些，都是他平日里的最爱，包括老公给他买的几百块钱的电动火车。 院子里一片欢呼声，孩子们都选了自己喜欢的玩具，由性儿地玩。儿子在旁兴奋地指指点点的，俨然一副小地主形象。 可能是院子里玩得不够尽性，他们又冲到屋子里闹腾，还纵恿儿子开了冰箱，拿出里面好吃的任他们享用。末了，连我的电脑都不放过。 我对他们尽量保持温和的面孔，心想：“小家伙也不容易，我就忍耐一会儿吧。” 天黑了，小朋友们都给自己的父母叫了回家，我和儿子收拾残局。看着满屋子的乱七八糟，我的脑子里嗡嗡乱响。 婆婆锻炼回来，进门看家里给翻得一塌糊涂，大惊：“咱家进贼了嘛？” 我坐在玩具堆里精疲力尽地纠正：“没来贼，是鬼子进村了！” （二十一）泡妞 老年人活动中心举办节目，婆婆老早就给我们下了圣旨，不准缺席。尤其是我，还承担起了给老太太们化妆的重任。 星儿对奶奶的“事业”给予了极大的热情，又是提剑，又是拿彩带的，忙得不亦乐乎。给最后一位老太太化完妆，看看表还剩十分钟就开演了，就把儿子从奶奶手里拎了过来。 天气比较热，儿子又玩累了，便开始闹人。拉着我的衣角说他累了，要我抱他，还要喝饮料。要求比较合情合理，我只得抱着他走出人群。 附近有不少卖饮料的，我找了个人少点儿的位置刚要坐下，儿子拉着我不撒手，硬要坐旁边摊位上。拗不过他，只好由他拉着过去。 小摊上坐了三个孩子喝饮料，儿子绕过那个男孩，挤在两个小女孩中间就坐下。我忙着给老板要饮料，也没怎么在意。 钱付了，老板半天不找钱，却看着我身后呵呵大笑。我顺着他的眼光回头看：乖乖不得了！臭小子左手拉着邻座小姐姐的手，顺带扭头亲着旁边小妹妹的脸，那副神情，哎，我就没办法说了…… （二十二）肥水不流外人田 星星太太的眼睛不好，每天要擦洗好多次。不知她老人家听谁说的，童子尿能明目，看见儿子撒尿，就拿碗去接。时间一长，就形成了习惯，儿子每次撒尿，就找太太和碗，否则就硬憋着。 孩子那样，我看了心里发急，怕时间长了，儿子落下病。就跟老人家商量，别用星星的尿洗 眼睛了。 老祖宗九十岁高龄，耳朵背听不清楚我的话。费了老半天唇舌，才跟她讲明白。老人最终答应了，脸上还是明显得不高兴 ，嘴里嘟囔着： “现在的年轻人，穷讲究就是多！” 无言。 周末领星星出去玩，天快黑了才往家返。他进门钻进厨房就找碗，我说：“不用找了，太太以后不用你的尿洗眼睛了。” 孩子大概是憋急了，一时找不到碗，索性拉开裤子，取出小弟弟就往地上放的炒菜锅里浇，一面还瞅着我振振有词： “不行！太太说过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