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寒鸦 2009-02-22 08:18 收藏:0 回复:5 点击:4293
2月16日 雨下两天了。这春雨一下来，绵绵无绝期。下雨天上班，电话故障多且不说，这出勤时一进一出，身无寸干处，最是头疼。前几天艳阳高照，尚春意融融的，哪曾晓得这天一变脸，乍暖还寒说冷就冷，添衣服都来不及。 中午下班回家，换了身干净衣服。家里年货腊鱼腊肉都有，一个人吃，懒得动手弄这些，忒麻烦。边端着电饭煲的锅添米、汰米、煮饭，边来回看看电视。等饭煮熟后，才知道水放少了，饭粒像铳子一般硬。泮着一碟子腌菜，将就着把饭吃进肚子消化。中午休息了一会。 临近下午下班，胃的不舒服症状开始明显，肚皮一阵阵地缩紧，隐隐着痛，而且嘴里还打起嗝来，口角直透着腌菜的酸味。胃又犯病了！这毛病已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每每天气一冷，加上肚子一饿，胃就开始有一耷没一耷地折腾起来。时间长了，我也没把它当回事。 晚饭很是没有胃口，明明肚子没饱，可嘴巴就是不想吞。交代儿子完成作业，我来公司上网。刚一坐下，肠胃又开始隐隐着痛。点上一根烟，刚吸上两口，头一下子突然感觉晕晕的，于是赶紧摁熄了香烟。拿起烟盒一看，这才发觉，中午拆开的这包烟基本没动。这太难得了！一下午居然没抽烟，对于我这样的烟民来说，简直比奥运金牌产生的概率还要低。 疼痛闹得人没心情上网和写作，１０点前我关了电脑，上楼睡觉，特地烧了一壶开水，泡个热水脚，希望明天醒来，一切正常。一觉醒来，四周漆黑一团，看了看手机，才是凌晨两点。窝在被子里，试着左侧睡，右侧睡，仰躺睡，卧压睡，看哪种方式肚子痛得轻微些。最后还是仰躺着，大概数了一千多只羊，总算又睡着了。 2月1７日 我烟瘾虽然比较大，但多年形成的习惯：早上起床，没洗刷进食以前，我是绝对不抽烟的。睡了一宿，自我感觉精神好些了，肚子也觉得有些饿，但不痛。我破例抽上一根烟，还没等烟气从内脏固有的轨迹“巡视”完毕，我的眼前又开始金星闪烁，再一次赶紧把烟掐灭掉。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晨，差不多１８个小时过去，我没有抽上一根完整的烟。于是，有个尘封已久的念头，悄悄然又在我脑子里初步泛起。 今天又是雨天，而且是特烦人的雨天。这雨，要么干脆下大点，我们出不了勤还好想些。你看，眼前这天似乎开了，大伙赶紧四散出去，各忙各的。等你刚一查找到故障的原因，这不大不小、不紧不慢的绵绵春雨，又悠哉游哉下了起来，气得你只能站在某屋檐下，干瞪眼。 中餐和晚餐还是没什么胃口，换了面条，换了稀饭依然如此。晚上下楼，临去公司前，妻叮嘱我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我白了她一眼：“看什么看，老毛病了，过两天就好了，我自己就是医生。” 勇哥比我先到公司，他正在网上浏览财经新闻，我端条凳子坐他旁边，陪聊。他顺手递来一根烟，我笑着拒绝了。“也？怎么啦？又准备戒烟了？”“没呢！这两天胃不好，抽烟头晕，缓缓看。”“哦！你的胃是老问题了，该去看看哈。” 公司四条赫赫有名的“烟囱”，我曾经是最先倒戈相向戒烟的，可惜那次苦苦熬了一年，最后还是前功尽弃。所以现在一般情况下，不再好意思说戒烟二字。不过心里头盘算的小九九，确实想借次机会，把烟给戒了。 有过一次戒烟的经历，体会最深的一点：戒烟，最难过的，不是朋友面前的面子之关，而是自己的心魔之劫。 半夜又醒了，胃还在痛，于是还是辗转反侧着怎么睡合适。突然，胃里一道紧缩，一股酸水直涌而起，害得我连忙咬紧牙关，外加左手掌“把门”，右手顺势套上件衣服，冲向卫生间。一阵呕吐之后，肚子空空如也。噫？也不痛了？ 2月1８日 一大早，梦乡中的我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一看号码，二姐夫打来的。他照例破着喉咙命令着我该做什么：八点以前必须赶到他家会合，他必须陪我去医院，我必须做个胃镜全面检查，云云。我敷衍着答应，轮到妻接电话，我无来头也吼了她几句。 妻一直在二姐家帮忙做早点，家里一般有什么风吹草动，二姐总是很快就会知晓的。 睡意没了，做完起床前的习惯运动：仰卧起坐，俯卧撑。不用开窗也知道还是雨天，滴滴答答的雨点声，一夜几乎没歇停过。 我坚持着没去医院。今日的天气、工作、生活、身体状况于我来说，就是昨天的翻版，包括晚上和勇哥在办公室的闲聊。我的口袋里不再揣着烟，勇哥也不再分烟给我。看着他在电脑前云里雾里的感觉，我居然开始有些厌倦？ 勇哥走后，轮到我上网。打开论坛个人文集，准备写点日记。写着写着，左手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眼睛四处一瞄，桌子边上正好有包“黄鹤楼”，是勇哥忘记把烟拿走了吧？奇怪！我右手指的反应根本不需要大脑的指挥，它们快捷而轻巧地拿过烟盒，弹出一根烟来。可巧！办公室里到处找不着火机。烟在我的指间转了一轮，依然回到盒子里。幸好没火机，我的戒烟进行时得以延续。 大门外，勇哥的声音响起，“朱，看见我的烟没？” 2月1９日 胳膊还是没能拗过大腿。一大早，手机又急促响起，依然是二姐夫的声音：八点半，他准时在人民医院门口等我，不见不散。而且，特别搬出了“尚方宝剑”：咱大姐特意从乡下赶了过来。去不去医院，你看着办。（我特怕我大姐，特没出息。后来才知道这是亲友团骗我的招数。） 如果说医院的布局是棋谱，各科室是棋格的话，那病人就是棋子，上上下下、来来去去、忙忙碌碌的总是棋子们。我戚戚着走进胃镜检查室，听声音，医生绝对是我老乡，但没来得及攀亲带故，他就让我侧躺着，让我自己戴上嘴套，然后把一条乌黑的、软软的“长鞭子”塞入我嘴里，直达内脏......胃镜的感觉，一辈子记得！ 钱没少花，胃药拎回一袋子。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原本病快好了，反正胃镜做完后，我感觉轻松了许多，轻松得很想痛快抽根烟。如果这时候，谁主动找我寒暄，递根烟给我，我是不会拒绝的。肚子饿惨了！本来已经空腹了几天，碰上做胃镜早上还不能吃东西。更要命的，医生嘱咐：完事后，最好六小时内别进主食。拍额一掌：我的神呀！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晚上又可以耗在电脑前。可怕的是，烟瘾的知觉苏醒远远快于身体的康健恢复。戒烟四、五天后，最是折磨、煎熬着人的意志。比如我现在，一个人独处，加上脑力思维，意识和形态上都横竖不自在。可恨的心魔呀！老有一种声音煽动着我：来，就抽一根吧！慢慢戒吧！ 正当我举棋不定的关键时刻，感谢上帝！勇哥总算来了，虽然现在差不多晚上十点。让位，陪聊，研究股市行情......透过云遮雾罩看着勇哥陶醉的样子，我该庆幸着自己又熬过一劫（或一夜）了吧。 2月２０日 一日无事。天气也已返晴。 身体的健康指数在逐渐恢复，人也就快乐、嬉闹了许多，无论是在现实的生活还是虚拟的网络。走过一遭病痛折磨再回归正常的人，往往才更加珍惜生命的可贵。 晚上上网第一件事，就是把最近的日记补上，于是就有了这个系列《戒烟进行时》。与病魔的抗争可以告一段落了，而与烟魔的敌对才刚刚开始。写下这日记，同时也是想告知我的朋友们：欢迎你们监督！欢迎你们诱惑！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