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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 2008-10-14 15:55 收藏:0 回复:1 点击:3529
燕子/文 这一阵忙于秋收，小姨没能来，父亲被哥接走，家里就我一人，洗不成脚就不洗，反正这样合衣而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白天里有阳光温暖还好，夜间却是凉凉的，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到了深夜，那双被风湿侵害变形的脚指，就愣不是滋味。怕冷，穿件妈妈留下的长棉袄一直裹到膝盖，可是露在外面的小脚板，却是石头一般的凉！ 其实现在病情稳定，脚凉的还好些，前几年瘫卧在床，每年的冬天快要来临，妈妈总是备够足足的木柴，留在寒冷的夜晚烤火，然后整夜整夜地揣着我脚而`眠…… 想想，我的脚在妈妈怀里捂有十多年了，白天里她用热水给我泡脚，总是对来看望我的小姨说：“小燕这脚在我怀里，捂到天明，还是冰凉的，没见过这种怪病，咋这么毒呢！”小姨说，磨人精，愁哇，以后咋办？“愁啥，等我哪天咽气，她还能活长么？”妈妈恨恨地说，“也只有我能容忍她！除了一张甜嘴巴，啥活儿不能干，到了婆家，人家还不把她打死！” 妈妈没有指望我能活多久，她在焦虑忧愁中过世。“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但是没妈的孩子，却比有妈的孩子更明白这尘世间的爱！以前被宠爱的日子里，我老是同别人攀比，看见一个同领女孩和我一样的病，可是女孩的爸爸很有钱，人家去北京治病，回来脸挂满了笑容。可是我呢，什么也没有！父母贫穷，能养我到如今已经不错，哪里还敢乞求更多呢？ 妈妈不在的日子，我对爸爸嘘寒问暖，尽管我不能帮他做什么，但也决不要他伺候，能做的我都自己来，但是父亲啊，他随着年龄的增大，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前几年的高血压，脑动脉硬化，胃病肠炎都不必说，今年我发现他的手老是不自觉地抖动，好几次缸子都端不住；去十里远的邮局帮我取包袱，身份证明明放在他口袋里，回来愣是把我骂一顿，说我没给他身份证，结果是白跑一趟。 父亲老了，记忆力大不如从前，如果只是这样，那我尽管多提醒着就是，可是父亲的症状，我怎么感觉像报上说的那种“痴呆症”呢？ “老年痴呆症”这个可怕的字眼，我搜遍了全网，也找不出一个轻松的网页，无论医生还是病人，叙述的都是两个字“无奈”。如果说我患了类风湿，最终还能以手术渠道来恢复自由，可父亲呢，他三岁丧母十岁丧父，靠百家饭长大的他，实指望拉扯大我们能想几天福，可是我的瘫痪，我的病又成了他心头的症结！ 父亲老实，平常不爱在公共场合说笑，我知道他不是不爱玩，而是他自卑。贫穷的父亲没钱给女儿治病，所以看到有钱的父亲带着那病好的女孩散步归来，他难受……！ 父亲治不好我的病，所以他爱恼火，火气上来了，恨不得要打死我这个的吸血鬼！可是我知道父亲是爱我的，至少在母亲去世之后，他是唯一能够保护我的人！ 人生在世，生老病死虽然难免，但燕子还是向上帝下跪祈祷：“让我的父亲健康吧，只有他好好的，残翅的燕子才能更好的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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