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日记之十九
 
 
三公主  2007-09-15 00:58   收藏:0 回复:1 点击:3283          

   ——善意的谎言
   庄上有对老夫妇常常人前人后埋怨在外头打工的女儿不孝顺。他们牢记古训“养儿是为防百老”的,因为女儿不给他们这个希望,所以这对老夫妇精神身体因此秃废;伤心、失望使他们多病、多疑、脾气怪僻,因为日子的不痛快也使他们的容颜日益苍老萎顿……
   曾经与老夫妇的女儿有过一段相交,其脾性我略知一二:为人诡密、善于心计——因为立身于社会过早,见多识广,练就一套的交际手腕,其谈笑举止丝毫不逊色于《红楼梦》中的王熙凤。
   她中学未读完就出外打工,一去三年没归,家里人都以为她失踪了,谁知去年却突然回来了,身后跟个男的为披金挂银的她拎着一只大皮箱,怀时还抱着一个周岁的孩子——这个场面一下子把整个庄子的眼球都吸引过来了!村里的队长、书记乐呵呵地吸着那男子递来的“高级香烟”直砸嘴 ……
   原来这位少年时的朋友,如今是领夫君携娇儿回乡归宁来了!她是什么时候出的嫁?老夫妇在众人的盯视下,只好红着脸为他们这唯一的宝贝女儿打圆场,说是女儿在外头已嫁入豪门,这一生和下一世包括他们老两口都不用为吃穿而愁了,新姑爷正为他们办迁移的户口呢!村长、书记一听立既表示办这事没问题,“只要我们的姑娘能有个好归宿,哈哈……以后新姑爷说不定要来我们这穷村落投资呢?哈哈……一定!一定!”
   这当然是去年的事,可是至到如今,也没见到少年朋友与她的夫君回来接走这老夫妇?提起这事,夫妇俩就痛哭不已,只说是他们前生造孽才生出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出来,出了嫁就忘了娘,真是泼出去的水啊!
   我愈听愈觉得不大对味,虽然感到少年朋友的举动有些不可思议,但苦于没有理由来证明朋友的清白(小孩子都有了,还能再说出什么呢)所以我只能尽力量安抚这对孤苦的老夫妻俩——
   “二老晚年大福也!女上次回曾对吾言,要日后使父母享福鄢!曰为母已存万数,做养老费用,只待二老需钱,立既赴到床前照应,决无怨言……”
   老夫妇初是不信,后而笑,百病无——从此朝气蓬勃如少年,人前人后一团“红光”喜夸孝女……
   我的几句谎言使老夫妇恢复生活的信心,使他们那衰老凝固的血液中重新获得奔腾的热血——人间又多了一份生的希望!
   我这样的撒谎是不是一种善举?是不是上帝所喜悦的那种“爱心”?我不知道。
   ——我只希望普天下不幸的人们都开心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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