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日记之九
 
 
三公主  2007-09-03 09:44   收藏:0 回复:0 点击:3139          

  
   ——爱情调侃
   又是夜半之时,偶沉僵的肉体再一次被病痛从床上驱逐下来,于是盈盈然的桔灯之下又现偶孑然的身影——今晚并不觉得怎样伤春悲秋,反而感到心灵驶进了宁静的港湾……
   灼热的阳光,喧浮的人语把整个白天都置于喧嚣的境地,使偶没有安然的感觉。上午炎炎的烈日毒淫淫地笑着;中午丰盛的席宴招待远方的贵宾;午后的小睡还没有解乏,邻家少女又来向偶显耀她浪漫的爱情经历……
   偶爽朗一笑,自己整日憋闷在这寂寞的小屋,虽有风和日丽、花草虫鸣从窗外向偶表明相思的温情,怎奈偶心情浮燥,头脑里无法消受这美好的怡然。大自然的柔情被偶抛置脑后,却对这阳世三间,那一场又一场永远重复着所谓的爱情故事不厌其烦。想想这其间最有意思、最能感动人的故事莫过于春花秋月、对花泪下的一纸情书,或者情侣树下喁喁的青春诉语。
   好羡慕邻家少女倾国的容颜,虽然偶也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倾城美丽;好羡慕邻家少女情场上的得意,虽然偶在梦中也有属于自己的爱情秘密。装作可怜兮兮的骗人家说自己是处于“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境地,实际上有点故弄玄虚。那年头有些使人害怕,想起来,几分萧然里包裹着几分哀哀的愁肠。“哪个少女不怀春”的怪调使偶多少次哑声失笑……
   诌爱情故事,偶最在行,尤其在这带有现代气派的芳邻面前。东施效颦虽使人笑,但多多少少有使人感动的成份吧!那年头——别误会,决不是“史无前例”的红卫兵造反年代,革命的激情在偶身上无丝毫印迹。当然也谈不上“荒芜的心灵”只是有那么一点心酸——凭着自己的“天生丽质”、冰雪聪明”,爱情本来是倾慕偶的,可惜当时年领小,不懂地拿自己的“青春赌明天”;可惜上帝窃笑着把丑陋不堪的罪恶病魔硬塞入偶的怀中,甩也甩不掉;可惜了,那自命不凡的清高把偶的“爱情”吓跑。逃之夭夭的华服少年曾一次次怪物般地瞅偶的发怒、偶的张狂、偶的执著、偶的怡然——于是偶大笑……
   大笑作罢又开了几次小玩笑,便被魔鬼硬拉去吃酒了。在人、妖、仙的三界通口,偶酩酊大醉了几年,等到酒醒回顾才发现几百年已经过去——眼前的一切物是人非,找不到回家的路!恰巧路边一人指引偶一处门槛,偶晕晕然地进了宅院——尽管里面充满人间繁华:有牛羊、有草地、有世人在生儿育女……但人身、仙目、妖心的偶桀骜不逊,看不惯这阿房宫三百里的丽迹。欲退,却见一人将偶推搡进去。盛怒之下,浑身妖气的偶大显神通,里外搅闹一翻,乃不解恨,恨不得尽杀而快之。可是土地老爷子从地下钻出将偶死死拽住,才没使一场人间的血腥发生。再后来上帝的儿子在途中碰到偶,他倒是好心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劝化于偶,并约定下一世的情缘——永生跟随他!
   于是偶答应着,束扎长长的乌发,再回首观万家灯火,一片废墟!伶仃的几处莹莹然,隐隐现出那华服少年的孤影,在扭曲变形的烟尘后面有一位陌生女子在衍牵着他后代的烟火……
   再回首,偶已不见从前的偶……
   再回首,邻家少女已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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