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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 2007-07-29 02:29 收藏:0 回复:0 点击:3185
4/“外号”的由来 俗话说：“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这话有道理，我们兄弟几位就是个例子。 我们老大（对不起，我习惯了这样称呼），天生领导儿派头，长相又符合相书说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处事、为人又十足地仗义（打架和人家拼命，常替兄弟们出恶气），所以除了孙悟空、如来佛，我们最敬奉的人就是他。老二甘心情愿做他的奴才——素常母亲有什么指派老大去干的活儿，老二都默默地替他干了。为这，老大不止一次拍老二的肩头：“好样的，够哥儿们义气！将来哥若有出头之日定不忘你……”大哥是位守诺之人，后来他出门闯荡果然给老二许多的好处------当然，这是后话。 我想自己前生不是老鼠投胎就是小狐狸子转世，怎么当时狡猾的心计儿就那么多呢？总之我是不甘心做老大的奴才的，可是我又不希望他讨厌我（受人欺负，谁帮我出气？），于是我吊着一副‘娘娘腔’屁颠屁颠地左右奉迎，披着长发（母亲把我自小当做女孩装扮）小女孩似地在母亲那儿撒娇泼赖讨得两块糖分给老大和老二；老四、老五，我懒地理睬他们——两个讨厌的家伙只会托累人的腿！ 老大、老二挺满意我，一边馋兮兮地嚼着我的糖，一边笑嘻嘻地不耻下问：“妹妹的花衣服多漂亮啊！以后只要有糖吃，我们哪决对不再唤你‘花老贼’。以后哪位不知死的再敢这样呼你，告哥说一声——打它个‘王八吃泥、落花流水’！” 我的外号叫“花老贼”，只因我自小喜欢母亲给人家做的那些色泽鲜艳、五颜六色的衣服—做好了，不等人家来取，自己先偷偷披在身上镜前镜后照上一圈。小姨总笑我“变态”，没办法，这是我天生一大僻好，就如大人们吸烟、喝酒一样。 老大想起戏文里穿花衣、画花脸的那些大奸贼，他对老二说我特像。老二立既心领会神，到处拖着大公鸡的嗓门儿很不雅地传唱——“ 穿花衣、画花脸， 卖国通敌的贼秦桧。 我家老三爱花衣， 不学忠臣、学奸贼。 ——从此通号‘花老贼’！” 老二那时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能脱口而出这首打油诗？我怀疑他和老大是早有预谋，可惜我可当时并没想到这点。总之这“名号”一经叫开就没法收回了。后来连小姨都“老贼、老贼”的喊，弄得我的真名儿倒无人记得。 我决对饶不了老大与老二——这两位罪魁祸首！ 老大的真名儿与当年的红卫兵好像扯点因缘，叫什么“红”？记不清了。反正他下巴上有块涂不去的红色胎痣，于是“红嘴巴”、“红鹦哥”便被我信口开河地叫出去了。 看着老大鬼着脸听了自己的“雅号”嘿嘿地笑，我把头转向老二。老二瞅势不妙扭头就逃，就是这一急转身的镜头激发出我的思维灵感来。 “花老绿！”我脱口而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不得不服气，都道：“老贼才思敏捷，前世定是文曲星一转。老二膀大腰圆，头身确像‘花老绿’……” 先不说我怎样得意于众人的称赞，且说二哥五大三粗、胖乎乎的个头，如果五官眉毛再清秀、挺拨一些，活脱脱红脸关云长投胎。特别是那“急转身一纵”确实挺像我们这地方夏天里蜻蜓丛中的那种特大号的花翅、绿头、鼓眼、长尾的“大晴蜓王”（俗称“蚌蛙蜓”），我们小孩子管它叫“花老绿”。这里有个歌谣—— 东边日出西边雨， 玩童们割草奔家忙。 丢镰刀、去草筐， 东篱西篱捉迷藏。 晒谷场上抡扫帚， 天空飞满了‘花老绿’。 小小的红蜓俺不要， ——只盯那贼贼精神的‘蜻蜓王’！ “花老绿”的传开很使爱红脸的二哥恼我一阵子。可是又怎么样儿呢？先是老大后是小姨再后来就是他那帮子狗头朋友，甚至偶然的一瞬也被母亲叫错了声——我可是一直都挺尊敬地呼着“二哥”长、“二哥”短的不离口儿。 老二说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其实我也并没专冲他使坏，而且从此他跟我一道同流合污起来。 老四只因爱流脓涕，二哥称他“老农（老脓）”。我觉得“老农”太切合他当农民的身份了，有点儿不搞笑，便说：那鼻子下面正中的小沟，四季不断长流脓涕又臭又长又粘，在那儿堵塞不通，很影响“市容”，不如一股脑儿流水似冲入嘴巴里倒也舒服。于是很希望他鼻子下面是个“淌水沟”、四季长流——就这样“淌水沟”这代号就为他备好了。 老五那厮举止做事特没有男人气，爱惹事却没本事扛事儿——兄弟几位都挺瞧不起他。恰巧那几年他脸上花里胡哨、斑斑点点的不知是不是生了“饭癣”，怪模怪样有点像怀孕的妇女，（大家又觉得这比喻对他来说太“小才大用”）于是众哥儿几个干脆利索地直呼他“花脸豹”。虽然老五远远欠缺豹子的骄健与勇猛…… 其实不仅我们兄弟各有绰号，就连表弟、表姐们也惨遭我们的戏弄……总之，那一阵“外号儿”在我们家的风行就像现在走红于大江南北的电视剧、歌曲、偶像明星一样——热闹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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