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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 2007-06-06 22:53 收藏:0 回复:1 点击:3166
“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滚滚呀红尘……”每当我听到这首歌的音拍从播放机里飘出飞到半空中回旋袅袅不绝的时喉,我的泪会悄悄、悄悄而落下 。 我想起那年刚刚下了一夜鹅毛大雪隆冬的清晨，我背着帆布书包披了张塑料布子，怀里揣着两张葱油饼子咯吱咯吱踏着厚厚的积雪朝距璃家有二里路远的学校走去。 我们的学校没有食堂，每逢这样的天气离家远的学生便早上从家里多备了吃食，中午便不回家了，或站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边吃着书包里带来的食物，一边同旁边也在吃嚼的同学大谈所知道的周边趣闻。 我的帆布棉鞋带松了。我把用毛巾、皮纸包好的油饼塞进书包，弯下腰来系好鞋带，然后站起哈哈小手又猛地在自己的膝盖上揉搓起来。不知什么缘故我的膝盖骨近来老是疼，我不敢对母亲学，怕她不让我去上学。上次我被关在家中半年有余差点儿没把我闷死，说什么这次也不能疼给母亲看了！我一边想着这事儿一边望着那边的简易公路，过路的学生愈来愈多，雪白的道上点缀着朝前移动的花花绿绿。我抄小道直奔公路，却不防脚下渔塘沿埂上的一条蛇盘粗的老桑树根一下子把我绊倒，————跌入雪窝倒不要紧，只是那个本来就发痛的膝盖这时候似乎要撕碎我的心！ 那边来了一个人，抱住膝盖眦牙咧嘴欲痛嚎失声的我硬生生地把眼泪吞咽了下去——就是这样，我不习惯在人前哭泣。那人把我从雪窝里拉了出来，一声不吭地走了。我没有说任何感激的话，因为我在憋忍不住的泪光朦胧中已看清楚了这个人！不顾膝盖的疼痛，我头也不回飞快地朝公路、朝学校奔去_____ 那个把我从雪窝中拉出的“救命恩人”我对他是满心满脑的恶厌。他是我们村的村长，按辈分，我得唤他“老爷子”，可是他才五十来岁，却生有一大窝儿女。 老爷子虽为一村之长，却除了一张大嗓门，吆喝着“开会！开会！”别的可是什么都不会也不问。他那五个“愣、瞎、瘸、聋、傻”特征的彪汉儿子在村里可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不过老爷子的两个女儿却是如花似玉、貌似天仙，这都是村里没事做的闲人在那儿侃的——我只听说而以，何况他的大女儿已嫁给村支书记的长子，小女儿还是我素昔最要好的朋友呢！ 老爷子的小女儿红梅原是我青梅竹马从小儿一块长大的，整个小学，我们都是同班兼同桌。她爱唱歌学习也很好，但却没能继续读书。记得几月前我兴冲冲去她家找她时，却见她被锁在一间小屋里，哭得眼泡都肿了。这时候，我见四下里没人，便找东西想砸坏那锁，像古代的飞侠一样想把好友救出火坑。她在窗里摇摇头有点忧郁，但很快就被我的热情动摇起来，她停止哭泣，一边告诉我其中缘故，一边翻箱倒柜寻找“钳锤刀剪”之类…… 原来她的家人想用她来给她的兄长换房媳妇，借此来保住她家的种族香烟不断绝。尽管几位哥哥在父亲的命令下齐刷刷地向她下脆，她依然没有答应，她对我说：那男的都可以做她爷爷了呀！我说：那感情好啊，红梅可以做老奶奶了！她笑着拍我，然后我们把那坏锁一扔，互相拉着朝外跑去。 我愿想先让红梅到我姨家躲一躲，然后我们一路高高兴兴地随着打工的哥哥姐姐们南下打工去挣够我们的学费呀！却没有想到村长和他五个粗壮的儿子早在院外埋伏下了，至使我不但没救出红梅，还害得我的父母被村长两口子臭骂一顿——从此两家不相往来！我相信若不是我老舅和亲姨是这方圆十里著名的媒婆红娘，村长大人既使不把我家驱逐出这个庄子也会把我姐或我抢去给他儿子做老婆的……！ 不管我如何的发牢骚，刚刚十六岁的红梅终于嫁给那位可以做她爷爷的老头子了；而她的哥哥也终于换回了一位虽然不倾国倾城，但足以为村长大人传宗接代的好媳妇了。在红梅出嫁的那一天，我也终于暴病不起…… 村长说：这小丫头是报应……呵！然而我的心却在黑暗中喜悦、痛苦中欢笑！我的魂灵在世人可见的地方雀跃！我依稀听见红梅在她新婚的家中歌唱：“我用青春赌明天，您用真情换此生！滚滚呀红尘……”然后我就看见红梅的眼泪一串一串地下落、飘飞……飞入到这隆冬的季节中与雪花儿共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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