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胡杨林”(六)
 
 
亓官  2006-06-10 20:12   收藏:0 回复:5 点击:4121          

   海鸟和雨后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灰尘将他刚才组装的三四挺枪背在身上,左手边一把,右手边一把,都固定在腰带上,后背上还横着背了两把,看上去极为夸张。婴儿闲着没事做,又嚼起了口香糖。忽然就想起个问题:“灰尘,你刚才处理了几个家伙?”
   “鬼才知道?除了第一个穿衣服,其它的都长的一模一样,他奶奶的也不知道我打的是新的还是原来那个。”
   “我也不记得了。官大约会查?”
   “别问我。”亓官听到他们的对话说。
   海鸟正在翻检的尸体,悄悄鼓起了一个不大的水泡,然后“噗”的一声爆裂开。他听到声音,愣了一愣,站起来,说:“一共十四个,第一个是主体。”
   婴儿刚要说话,也听到了几声爆裂声。他不禁树起耳朵仔细去听,“这是......”
   “自我崩溃。”海鸟说。
   象是要对这句话进行解释一样,那些三绝的尸体,如同遇到了高温一样,鼓出一个个水泡,然后爆裂开。间隔越来越短,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所有的细胞都爆裂起来,象是协奏曲达到了高潮,所有的尸块都成为一滩滩液体。
   雨后也听到了声音,从配电箱里将头伸出来,和灰尘、婴儿一样看得目瞪口呆。
   海鸟静静的欣赏完这一幕,叹了口气,说:“还真是......”,踌躇了一下,“......壮观呵。”
  
   虽然天已经亮了,但是楼道里仍然暗的如同黑夜。窗户上钉的木板,将那勉强透过浓雾射下的光线几乎全部都挡在了外面。
   由由皱着眉头,抵御着难闻的气味,当先来到三楼的市长室。
   这是一个套间。外间正对着门是一个红松木的办公桌,一把黑色皮转椅,一个书柜。办公桌上放着电脑、台历和一些办公用品。书柜里装满了书和文件。办公桌的右侧是一对沙发和一个小几,是用来接待客人的。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是耶稣蒙难的情景。由由用电筒将这些一扫而过,只在画上停留了片刻。她没有什么信仰,但是看到耶稣高高的挂在十字架上,总感觉和此时他们几个人的处境有点象--同样的孤立无援,而且画面以血色为主基调,这让她不自觉的想起刚才屠杀的一幕。
   亓官走了进来,也用电筒扫了一圈。看到那幅画,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主教导我们要谨慎,阿门!”
   由由看了他一眼,问:“你信基督?”
   “不信。”
   “那你这...”由由也学着比划了一下十字,“什么意思?”
   “哈,只是打个招呼。教你一招,遇到和尚,就要说声‘阿弥陀佛’,遇到道士,就要说声‘无量寿佛’,遇到人说人话,遇到鬼说鬼话,这样可以活得更久些。”
   “我学不会。”由由冷冷地说。
   她说了几句话后,心情踏实了一些,转身走进里间。里间放了一张床和一个书柜,书柜里也装满了书。由由又转头出来,看到亓官正在翻台历,于是走到书柜前,去翻检里面的文件。
   “台历上的日期是5月17号,那应该是六天以前了。那时候情况应该不算太糟糕吧?”亓官喃喃的说,“这前面还有......加强防疫.......强制隔离......字写的不错,不过似乎没什么有价值的。”
   “其实这几句话,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了。至少他肯定是怀疑这是病毒或者细菌传染的。”由由说。
   “嗯。有道理,不愧是学心理学的。”亓官拍了拍转椅的灰,一屁股坐上去,打开了电脑。“你说,他会不会有记日记的习惯?”
   “不好说,不过象他这种身居高位的人,一言一行应该都会有人记录的。所以如果能找到这些,一定会有很多线索的。”由由倒出一个档案袋,将觉得有用的文件随手扔到里面。
   亓官等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拷。没有电呵。我说电脑怎么不亮。”
   由由翻了翻白眼,说:“你把硬盘卸下来。”
   “好。”亓官将机箱搬了出来,开始拆卸。
  
   耳麦里传来雨后的声音:“头,干扰器的线路已经搞定了,可是我们还缺个电源。”
   “直接连到楼里的电源不行么?”
   灰尘说:“楼里的电源已经被破坏了。刚才我检查过了,没有希望。”
   “连到草坪灯上行不行?”婴儿问。
   “有这种可能性,我会尽量试一试的。”雨后说。“但愿我们带的电线够长。”
   “那好。你来搞定吧。”
  
   亓官和由由回到楼顶,看到原来满地的尸体没了,十分惊奇。
   “你们可够勤劳的,这么快就全收拾干净了?”亓官说。
   “是自我崩溃。”灰尘说,他正象老农一样蹲在地上,抽着一根烟,看着海鸟在一边忙碌。
   由由愣了愣,说:“原来刚才你说的时候,就真的发生了?”
   海鸟笑了一声,将一瓶装了满满液体的小瓶小心的放到自己的黑色皮箱里,说:“你以为我骗你么?”
   “呵,不是,我以为你们在开玩笑。”
   亓官插了一嘴说:“雨后和婴儿呢?”
   “下去接电源了。”
   亓官站到楼边,就看到婴儿和雨后正在草坪附近的一个配电箱处忙活。
   “下面有什么收获?”海鸟问。
   “还不知道呢。弄了个硬盘回来,一会看由由的。”
   海鸟将皮箱合上,将手套摘下来,随手扔到一边,回过头正看到由由将硬盘装到一个转换器盒里,然后将线接到她的手提电脑上。
   亓官和灰尘都凑过去,看着由由从根目录开始每个子目录打开看,动作很是熟练。在查了十几个目录之后,由由点开了名为《会议纪要》的目录,说:“还别说,估计有点用处,有会议纪要。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前几天的?”
   海鸟急忙也过来看。
   “这是今年五月份的,嗯,10号的,13号,14、15、16......都有。”
   灰尘说:“拷,天天有,有没有搞错,似乎除了开会,也没时间做别的了。”
   海鸟说:“打开看看。”
   “好。5月13日,鉴于当前严峻的防疫形式,祁肇市长要求每天上午九点举行各部门联席会议,由祁肇市长担任召集人,各部门负责人必须出席。主要内容为汇报了解当前未知病毒的感染情况,并做好各项防范措施。......整个胡杨林市依行政区划分,各行政区依街道划分,所有区域均要分区划片,责任落实到个人,坚决控制病毒的蔓延。--这管用么?”
   亓官说:“你管它有没有用,读点对我们有用的就行。”
   “看看14号的吧。......已通知驻军横刀师长,要求军队支援......横刀师长说已经将情况上报,并要求派来专家组。”
   “--不会是说我们吧?哈......”亓官立刻就想到自己的这个小队--人人都是某一方面的专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算是专家组。不过在那时,很明显横刀师长只会向医学专家求援,而不是武器专家。
   “呵,这句似乎有点用,有人声称在爆发疫情的街道事先看到了大群蟑螂或老鼠。但没有进一步的证据。有人说病毒是动物传染给人的,国防大学基础学科研究院生物分院的一蓑院长称不排除这种可能,但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有待进一步研究......这个院长应该是夜色的领导。”由由判断。
   “看样子如果找不到夜色,就要找他问一问情况了。”亓官说。
   “希望他没死。”灰尘总是语出惊人。
  
   屏幕上由由打开了另一天的纪要。
   “......生物分院的人已经提取了发生疫情地区的土地样本,结果还没有出来......”由由转头问海鸟,“本地没有技术力量来辨识病毒么?”
   海鸟沉吟了一下说:“这个我说不准。”
   “夜色大约是已经有了结果了吧?所以上面才让我们找她。”亓官说,“可是也不对,你们不是也了解这种病毒了么?那又为什么?”他皱着眉头转向海鸟。
   海鸟和由由听到亓官的话,脸上明显的不自然。海鸟勉强笑了笑说,“这......我也不清楚。”
   灰尘冷冷的说:“搞不好是陷井......”
   亓官摇摇头,说:“这种可能性恐怕不大。算了,这已经是最后一天了,连个结果都没搞清楚,这些文件的用处并不大,拷贝回去让那些官老爷看吧。”他站起来又问:“雨后,怎么样了?”
   “刚刚好。我又卸了楼里的一段线,正好够用。干扰器已经可以启动了。”
   “那好,我试一下。如果好用,我们就下楼。你们在下边等我们就行了。”
   亓官来到干扰器前,按下一个红色的电源开关。干扰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然后迅速亮起了“工作”灯。
   亓官又对着耳麦说:“雨后,能听到我说话么?”耳麦里只有阵阵杂音,亓官又瞅瞅灰尘、海鸟和由由,说:“你们能听到我说话么?”
   众人面面相觑,由由说:“当然能听到--离这么近还听不到才见了鬼了。”
   亓官扁扁嘴,“我是说耳麦里。”
   灰尘摇摇头,说:“我们现在是真的孤立无援了。他奶奶的干扰器!”
   “OK,我们到楼下跟他们会合。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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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这一节里,横刀出场、肇出场、一蓑出场,职位也有了,嘿嘿,大家可以猜测一下发展,哈哈。后面呢,出场的还有菊、甘泉、冷。当然,竹辉和江月出场,也是大家知道的了。大家也知道这是模仿游戏写的,那么谁会是终极大BOSS呢?
  另外提一嘴,此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不要对号入座。哈哈。

作者签名:
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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