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婺源
 
 
闻鹃  2006-04-02 09:05   收藏:0 回复:25 点击:923          

   “去婺源,赶赴那个春天的约会。”蛰伏了一冬的心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去婺源,找寻远逝童年的田园。”午夜梦回时,一个声音诱惑着我。
  
  于是,这个三月,趁着周末,携了女儿腊腊,跟随回归户外俱乐部,毅然赶往婺源。
  
  婺源,如我所愿,它是那么的淳朴秀美:清晨,薄雾笼罩着山峰,傍晚,炊烟缭绕着村庄;村头,古树苍黑如盖,村尾,木桥悠然独卧;小溪边,棒槌声声,小巷里,欢笑阵阵——这样的意象,曾无数次辗转于我梦境。
  
  哦,不,婺源,比梦境更美。瞧,一路行去,远近高低、错落有致的油菜地一片灿然,夹杂着几丛白如雪的梨花、红如霞的桃花,加上散落其中的白墙黑瓦的徽式村落,那是一幅何等清朗明亮的水墨作品?而这,仅仅是婺源这首田园诗的序曲,江岭的油菜花,那才是高潮。站在岭下,那满心满眼的油菜花哟,密密匝匝,层层叠叠,象一张向上延伸的无穷无尽的金地毯,映照得我们的心情也一片辉煌。上了岭向下眺望,眼前出现的是一大幅烂漫的油画:天地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薄雾,隐约可见的远山勾画着这作品的轮廓,中间是渐次渐远的柔和的明黄色,阡陌曲弯如用油画刀油随意抹在画布上的痕迹,房舍则似画家刻意点缀的白花。腊腊被陶醉了,嚷嚷着怨我怎么不早带她来。
  
  
  我是个肤浅的旅游爱好者,喜欢徜徉山水间,却常常无法领略名胜古迹的精妙。婺源,据我所知,是因着一幅在国际获奖的摄影作品而声名鹊起的,旅游业也是近几年才得以发展。“在城市化发展走向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的时候,人们忽然意识到:某些热闹和繁荣是以牺牲一些古朴、宁静和悠闲为代价的。一些东西在迅速扩大,一些东西在急剧萎缩。毫无疑问,越来越少的那些东西才显得弥足珍贵起来。”我想,婺源游的火暴正是这种心理的折射,它的恬淡和纯净抚慰了现代人的浮躁和渴盼。至于它的文化底蕴,我猜那该是一览到底的通透。所以对于婺源的人文景观,我还是并无多大兴趣,加上行程匆匆,我断定这又将是一次浮光掠影的走马观花而已。
  
  然而,我错了。
  
  走在婺源的大街小巷,扑面而来的是一种陈酿一般醇美的文气。在这里,不经意路过的一棵古树、一株老藤、一段断壁、一眼深井、一座廊桥、一间房舍可能都蕴含着一个美丽的传说,成就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从宋朝朱熹以来,这里贤人高官辈出,名商大贾接踵,仿佛天地灵气所钟。徽州在明清两朝曾经富甲天下。清朝乾隆年间的徽州知府何达善这样描述婺源:“山阜崛起之雄,贤哲挺生之异,实为海内灵奥名区。大江以南以声名文物著称者,于是为最。”现今,述说着大官沉浮故事的就是那座座高大粗砺、气象宏阔的雕花青砖门楼,见证着徽商辉煌历史的则是那幢幢幽深沧桑、雕饰精细的高墙大院。
  
  到处是长枪短炮的摄影人士。我却一反常态,没拍多少相片。行走在婺源,就像徜徉在历史的风尘里,探寻在自然的深邃中,惬意而懒散。这样的心境,是只适合存放在那里的。而我这样懒散着行走的女子,希冀着沐浴在那份原汁原味的古朴的惬意中。
  
  我依稀回到了童年的故乡。那时的道路晴天灰尘满天,雨天泥泞不堪;那时的天空碧蓝如洗,溪水清澈见底;那时的人们善良淳朴、热情好客;那时的我们面黄肌瘦,却满山遍野的玩耍,一年四季的雀跃……
  
  就这样,婺源之行,给了我一种久违的感觉。心满意足地踏上归途,却又想起:我竟没有来得及购买一方龙尾砚台。
  
  或许,我得再去婺源?
  
   2006.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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